“說吧,你要自我了斷,還是我送你一程。”顧影憐冷冷道,手上的劍又靠近了那喉噥幾分。
這些年的點點滴滴都浮在眼前,如果沒有母親遺留的信件和那一具骨血相容的骸骨,她如何能想到那個疼她護她的男人竟然是她的殺父仇人,而他卻頂著她父親的身份毫無悔意的過了這麼些年。
她是恨,從知道真相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在恨了,恨他的偽善,恨他的無情,恨他的狠決。
她心裏想的念的,無非是有一天能親手殺了他,然而,好不容易盼到今天了,她又發現自己的手有些顫抖,手握人命無數條,然而今天她卻覺得心裏有些惶恐。
“我很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永曦看出了顧影憐的猶豫,走到她的身邊,將她的劍給收起了。
其實她若是想殺,早就動手了。
宗政浩宇也看出來了,上前扶著妻子,心裏一陣絞痛。
她下不了手,其實她的心最痛。
“讓公主殿下見笑了,一切都是臣犯下的罪孽。”顧全說完,一臉歉意的望著顧影憐,渾濁的眼眸都帶著濃重的霧氣。
“嗬嗬,讓我來猜一猜。”永曦隔開顧影憐和顧全,望著高台上的虛妄道,“你不是顧全,你是顧明,顧全的雙胞胎弟弟對嗎?”
顧全以為顧影憐早把一切和盤托出,所以眼裏沒有絲毫意外,輕輕點了點頭,垂下眼眸,心裏早已準備好以死謝罪。
永曦望著虛妄的眸子閃了閃,嘴角的笑容更甚,繼續道,“你愛顧影憐的母親,所以下毒害了自己的兄長,然後再假扮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在一起,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切都被你後來的夫人湊巧知道了,所以娶了她,可惜沒有想到佳人會早逝,而顧小姐也無意中得知真相。”
“不,沒有……我沒有殺大哥,那要隻是暫時性失憶的藥,不是毒藥,不是的。”顧全爭辯道,不過滿四十,心早已滿目瘡痍,而那一頭幾乎銀白的頭發可以看出他這些年的自責。
“哼,做都做了,怎麼不敢認。”顧影憐冷嘲道,眸子裏也濕潤一片。
永曦望了望他們叔侄倆的表情,繼續道,“他說的沒錯,他下的藥隻是暫時性失憶的,至於真正下毒的人隻怕是顧相的二夫人?”
永曦說到這裏,虛妄突然抬頭,將視線直視過來,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
永曦對著他輕揚嘴角,然後拍了拍手掌,立馬白慕和蕭葉從人後走了出來,而手裏拎著的人就是顧全的二夫人,趙紅梅。
“是你。……你還沒死?”顧明驚然道,望著那狼狽不肯的趙紅梅,眸子裏滿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