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沐灣和楊敏安各自回去休息後,楊牧之夫婦在寢房裏說起了這事.
“月牙兒怎麼會突然想起了這事?”雍華郡主很是疑惑,女兒最近是有些不同,但是也不能一下子就能想到這兒啊。
“我覺得可能和下午王家兩位小哥有關係。”不得不說,楊牧之還是了解女兒的。
“難道,月牙兒是想咱們認清寧為義子?”雍華郡主很是驚訝。
“大概是,不過,這事是月牙兒自己的意思呢還是王家的意思呢?”楊牧之幫著雍華郡主卸了頭上的發釵,用手摸著她的頭發。
“明天問問安兒就知道了。”雍華郡主覺得是王清寧還能接受,要是一個陌生的小孩,她可能就有點困難了,她與王夫人也相熟,這些都沒有問題,問題是楊國公府和王家的態度,“你說家裏會同意麼?”
“沒什麼大的問題,應該。”楊牧之拍拍她的肩,“晚了,休息吧。”
第二日,楊牧之將楊敏安喚到了書房。
“你妹妹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
楊敏安就將昨天他開玩笑的事和妹妹的反應說了一下。楊牧之沉吟了一下說:“以後這樣的玩笑不能開,這話要是傳了出去你妹妹的名聲就毀了。”
楊敏安羞愧的點點頭,“昨天送王師兄到書房的路上王師兄已經說過我了,這次是兒子的錯。”
“予橋生了個好兒啊。”楊牧之歎了口氣,予橋是王清石父親的字。
楊敏安聞言更加羞愧了。
“行了,你出去讓小丫鬟將月牙兒喚來。”楊牧之也有和楊敏安一樣的顧慮,畢竟楊沐灣的前科不太好。兩人一個是自己閨女,一個是自己夫人,她們兩關係不好也是自己的失誤啊。剛到揚州的時候,他忙於應酬,雍華剛來的時候水土不服,整日生病。一個是忙得顧不上,一個是怕過了病氣給嬌弱的女兒,再加上沐灣的奶媽那時候也還在,就覺得女兒身邊有那麼多人伺候,有問題也會第一時間來報。等到雍華郡主漸漸好了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奶娘和虎媽媽一起糊弄著女兒,女兒和自己的親生母親反而生疏起來。女兒的奶娘是雍華親自找來的,她一氣之下將奶娘給發賣了,月牙兒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鬧得天翻地覆,她說自己的母親是世界上最惡毒的婦人,三歲的孩子怎麼會說出這種話?肯定是身邊的人教的。雍華幾乎要氣昏頭了,她弄清了來龍去脈,所有的丫鬟幾乎都說這話她們聽奶娘說的,但是奶娘與虎媽媽關係親密,要說這事和虎媽媽沒有關係,他和雍華都不信,還不待他們有動作,收到消息的月牙兒就又鬧了起來,那次幾乎要了她的命,雍華也日日以淚洗麵,後來月牙兒好起來了,雍華也就不再提處置虎媽媽的事,反而重用她,就是希望可以與女兒的關係好起來,甚至連內院的權利都交給了虎媽媽。可是,月牙兒似乎一直長不大,一直對雍華有敵意,他們明知道問題出在哪,卻無處下手,幸好,女兒還是改變了啊,可是…想到這兒,楊牧之歎了口氣。
他調整好情緒,想了想,提起筆寫了“念慈母半世辛勞,跪乳羊羔,還報今朝”這幾句詩,然後就自己在那裏端詳了半天。
那頭,楊敏安將父親和自己說的事情說了說給楊沐灣聽,楊沐灣並不意外,上一世父親一直是她和母親之間和稀泥的,她也很依賴父親,她也不怕父親,她知道父親愛母親至深,一定會因為這事找她的。
她笑著向哥哥保證,一定好好和父親說。然後就帶著幾個丫鬟向父親的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