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徹底沒底兒了,耳膜一陣一陣的鼓起,縮回,整個人都敏感了起來。我知道這一定是什麼鬼怪在作祟,於是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可是還是不頂事兒,於是我閉著眼睛往前走。這都是看那些鬼書看出來的東西,可是好像根本沒什麼用,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還在那條鬼胡同裏。
莫非我是被什麼鬼盯上了?正在胡思亂想著,就聽見身後傳來呼吸聲,我猛的一回頭,連個影子都沒有,我所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周圍,大喊道:“反正我活的時間也不長了,出來說話,咱們商量商量,你要是要個胳膊要個腿兒的,等五天之後你再來拿,你看行麼?”
沒人應答,隻是周圍還是透著詭異,忽然我感覺前麵的空間扭曲了起來,然後手就被一個冰涼的小手拉著往前跑。我靠,又是被夏小夕救命啊!
跟著夏小夕跑了好一陣,就在夏小夕準備跟我說什麼的時候到一句“快跑。”催促我。
然後我就感覺被推了一把,推出去好遠,我還想呢,這個夏小夕力氣真大。
然後就看見身後黃沙漫天,突然就聽到夏小夕說:“吳乞,快跑,快去找奶奶。”我一聽夏小夕的聲音有點兒不對呀,這是跟什麼在打架嘛?我靠,我因為什麼都看不見也幫不上忙,隻好撒丫子往東莞福永7號跑去。
同樣是敲了七下,門開了我蒙頭衝進,也沒帶什麼麵具也沒丟什麼錢,一口氣跑到宋神婆的店裏。
“奶奶,奶奶,快救救夏小夕,快救救夏小夕啊。”我因為跑得太猛一口氣沒喘上來背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宋神婆正掐著我的人中。
“在哪兒?”宋神婆麵不改色的說。
“東大街。”我搖了搖發暈的腦袋,跳起來就往外跑,宋神婆二話不說跟著我就去了。當我們再次趕到的時候,黃沙還在滿天飛舞著,時不時傳來夏小夕悶哼的聲音,一定是受傷了,我焦急的原地打轉。宋神婆則赤手空拳的走進了黃沙中。
隻見宋神婆進去沒一會兒,那黃沙就散了,宋神婆臉色有些不好的回來了,看姿勢應該是抱著夏小夕呢。
“你抱著,跟我走。”宋神婆說著將夏小夕放在我的胳膊上,我雖然看不見但是當夏小夕被放在我手上時我心裏滿是震驚,因為我可以感覺到夏小夕。
夏小夕身體小的竟然跟個初中生一樣,瘦的隻剩下骨頭了,可是就是這個夏小夕和那個黃沙怪戰鬥了這麼半天,讓我這個大老爺們兒情何以堪。
在走回壽市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戴麵具就進了壽市,趕忙焦急的問:“奶奶,我沒戴麵具。”
“一會兒給你換張臉。”宋神婆沒有一點兒語氣地說,好像在說今天吃炒白菜一樣。可是我聽了心裏咯噔一下子,這臉是說換就換的呀,我本來就還有五天的壽命,沒什麼可以交易的了啊。
走在壽市上,所有人都看著我,我渾身的不自在,感覺隻有幾步路的時間像走了一個世紀一樣。好不容易到了店鋪,把夏小夕放在椅子上,就看見宋神婆對著空氣左掐掐右捏捏,最後把一碗水倒了下去。
原本以為我這就可以走了,沒想到宋神婆叫我坐下來和我講起了往事。
在壽市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店鋪的下一任老板必須要吃一種隱形的藥,不能讓別人提前看到他的樣子,隻有在他接手店鋪的時候才能吃解藥,為的就是不讓各個店鋪的繼承者之間有什麼淵源和結仇。在壽市,權利和金錢也和在人間一樣重要,人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