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當初對我提親，也是為了與青嵐宗聯姻？”
“向你提親，也許他是存了些真心的吧。”
確實，在當初去宜安城的路上，三人同行時，顧伯奕可以看出韓晟青對莫宛蘭的心思，那般明顯。盡管那時的莫宛蘭對他有些冷淡，甚至保持距離，但他也是真心愛護。隻是如今摻雜了這麼多利益的愛，他卻也無法說清楚了。
“是嗎，當真有什麼真心嗎？”莫宛蘭苦笑。之前的愧疚難過，竟是因為如今知道的這些消息而變淡。
想來，兩人相交以來，韓晟青考慮最多的永遠是他的權位利益，而她隻是被擺在第二位，又或者連第二位都沒有，錦上添花的東西。
若是他對自己向來隻是利用，那對他的愧疚，豈不是可笑
“那師姐可知道這件事情？”
“她？自然是知道的。事實上，也是因為她偷聽到了韓晟青和手下商量這件事情，之後才會主動去找韓公子合作。”
原本說是為了莫宛蘭留下的韓晟青，如今卻是對惜韶提了親。而宗主淩夕對此也是不置可否，隻是也沒有當即答應，隻說再給他們三個月時間考慮清楚再說。
不知為何，莫宛蘭總覺得，宗主對韓晟青有些過分偏袒了。卻又看不透他們之間的關係。
不過如今她也不想管了。隻是有的人卻是偏偏不想讓她置身事外。
雖然如今宗中傳的都是韓晟青和惜韶在人前如何恩愛的模樣，這門親事絕對跑不了了。可是最近極少見人的她卻知道那多半不過是在做做樣子罷了。且不說韓晟青對她到底有沒有過真心，隻說顧伯奕已經幫她查出兩人之間的合作關係，她也知道，這太假了。
而韓晟青近來在夜裏來與她琴蕭相和，大概也是證明了這點的吧。
隻是在她看來，如今的他們，早已沒了當初初識時候那種純粹的心意想通。她也再無心與他相和。每每他蕭聲剛起，她的琴聲卻驟然停歇。
雖然蕭聲不甘繼續，可琴聲卻是久久再未響起。
莫宛蘭坐在窗前，摸著那描刻了青竹的瑤琴，眼中的複雜漸漸散開，化為唇邊一抹淡淡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
顧伯奕就來找她了。
不過這一次，不是為了聊天，也不是為了幫息竹帶來送她的瑤琴。卻是為了告別。
“顧大哥，你真的要走了嗎？”
“嗯。事情已經談妥了。我雖想多待幾日，但師傅閉關了，門中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我不能出來太久。況且師弟他一向不喜做這些瑣事，我早點回去，也好早點讓他休息一下，或許也可以抽點時間來看你。”
莫宛蘭羞澀一笑，點點頭。
“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若是到了比劍大會，恐怕我們就是對手了。”
“以你的資質，必定能夠展露頭角。”顧伯奕目光堅定地看著她。
莫宛蘭笑笑。
“顧大哥，謝謝你。這段時間，若不是你陪我練劍，又陪我聊天。我想我不會進步那麼快，也不會，忘記那些煩惱的事。”她眼視線微微下移，像是想要隱藏起自己眼中閃過的一絲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