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應道:“我明白,媽,良言怎麼樣了?”
聽到這個名字,宋家主母臉上浮現出感動的神色,歎道:“這孩子沒生命危險,不過那一槍還是傷到她的肺髒,對以後會有些影響,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這兩天會對她進行會診。”
“她沒事就好,媽,你忙了一宿,不用守著我,快回家休息吧。”宋天勸道。
董淡墨養尊處優這麼多年,確實沒像昨夜那樣勞心勞力,又守著宋天這麼久,直到他清醒過來,早就渾身酸痛,聽到宋天的勸說後,她又叮囑了一番,然後便起身離開病房。
將出門時,她又對守在門口的孔道德囑咐幾句。
但她沒有立刻離去,因為門外走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女孩兒。
十幾年前,她和這個女孩很親密,也很疼惜她,凡是要買給宋天的禮物,她總不會忘記給這女孩捎帶一份,隻是時光流逝,當年那個喜歡膩著她的小女孩如今亭亭玉立,卻再也回不到當初的親密。
裴冬青看見董淡墨,緩緩站起身來,神色很疲倦地打過招呼。
董淡墨麵色平靜,如古井不波,淡淡說道:“裴小姐,天兒還在靜養中,請你不要耗費太多時間。”
不冷漠,也絕對談不上熱情,宋家主母看似客氣,卻又足夠疏遠,留下這句話後,便在隨從的簇擁下離開病房。
孔道德側身讓開,裴冬青推門而入,宋天視線移動過來,兩人四目相對。
這是宋天第一次瞧見裴冬青如此憔悴的模樣,往常任何時候這個女孩都是光鮮而淡漠。
“媳婦兒,你來啦。”宋天笑著說道。
裴冬青走到床邊坐下,定定地望著宋天,眼眸裏神色很複雜,沉默片刻後才開口說道:“對不起。”
宋天有些吃驚,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從她嘴裏聽到這三個字。
裴冬青是多麼驕傲的人啊,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女,裴家老太爺對她比任何一個晚輩都親近,從小就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待遇,待長大後更是憑借自己的能力一手創辦靈狐公司,雖然是女兒身,卻可以讓大部分男人低頭,但就是這樣一個驕傲的女人,此刻坐在宋天的病床前,滿懷愧疚地道歉。
“算了,就算沒有你,我和陸初五之間也會有個了斷,斷腿之仇,我可不是嘴上隨便說說的。所以你不要有什麼負擔,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宋天笑笑,搖頭說道。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
如果不是因為我,陸初五又怎麼會找人去撞你?如果不是因為我,又怎麼會有那場賭局?
我知道自己這次錯了,但為什麼受傷的人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
宋天瞧著裴冬青的神色,故作輕鬆地說道:“你要是真的感動,不如以身相許?你看我現在也不是瘸子了,咱們可以男上女下哦,可以生米煮成熟飯哦。”
往常裴冬青聽到這些話,就算不生氣,也會嘲諷宋天幾句,但是今天她的反應有些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