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故意沒回去的,就是怕見著陸艦。
她下工後就到新院子這來打土磚,到時候再把圍牆砌好,也算完工了。
陸艦過來時她正坐著歇息,她坐在草垛上,風吹著她零散的碎發,小臉曬得紅撲撲,格外可人。
陸艦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咳嗽了幾聲。
阿香像是磨洋工被抓包一樣,趕緊起來繼續和泥,她知道陸艦在後麵,就是故意裝不知道。
陸艦隻能走到她跟前去。先是環顧院子一圈,東邊建了三間房,右邊是兩間,中間堂屋位置空著。
看著房子全是土磚建起來的,估計都是阿香自己打的土磚,陸艦不得不感慨她可真能幹。
每天參加生產隊的勞動,還有精力折騰這個。
視線又回到阿香身上,她正埋頭把著鏟子和泥,對他視而不見。
“丁遙香,你停一下,我有事問你。”
阿香稍稍遲疑,停了下來,她捋去嘴角的發絲問:“你要問什麼?”
“昨晚,我跟你沒發生什麼吧?”
阿香從淩晨洗墊子時已開始想好要怎麼回答。
“我跟你五年前就是夫妻,要發生的話早就發生,如果沒發生那就是不會發生。”
阿香選擇了隱瞞。
雖然昨晚陸艦是意識模糊,但如果他真想跟自己過下去,他根本不會問這個問題。
因為不管發生沒發生對他來說都一樣。
但他來問自己說明他跟自己不能過下去,他想確定一下結果,才好良心安穩地離了這個婚。
反正阿香也沒想利用這個捆住他,那就給他想要的答案好了。
“衣服誰給我換的?”
“大哥。”
陸艦不說話了。
阿香等著他提離婚的事,因為現在沒有外人,他時間緊迫,提離婚是最好的時機。
結果陸艦什麼也沒說,又回家去了。
陸大石看他晃晃悠悠又回來了。
“沒見著阿香啊?”
陸艦反問:“哥,你替我換的衣服?”
衣服確實是陸大石給穿上去的,但不是他脫的。
大半夜阿香說他吐了,喊他去給他穿衣服。
但是他覺得這些細節沒有強調的必要,隻是點了點頭:“嗯,丟東西啦?”
陸艦搖了搖頭回屋去了。
晚上下工阿香才回來,進院子就到夥房跟嫂子忙活。
喂雞,砍柴,收菜幹,忙得根本沒心思搭理陸艦。
陸艦像個小媳婦一樣坐在堂屋那轉著他的手表,就想等著阿香進屋問她話。
結果阿香忙完就跟侄子侄女們編草籃子,仿佛他不存在一樣。
陸艦隻能自己開口喊:“丁遙香。”
整個家就陸艦這麼連名帶姓喊她,阿香聽到就知道是誰,她往上屋走。
“晚飯還沒好,再等會。”
晚飯沒好?她當他是小孩還是大少爺?!
既然這樣那他就得質問質問:“我的衣服換下來怎麼沒給我洗。”
阿香原本想洗來著,但是那料子她沒洗過,怕洗壞了。
是他開口讓洗,那現在就去洗。
阿香沒說話轉身回屋,拿著他掛在杆子的衣服,走到院子扔盆裏,端著就出去了。
陸艦坐在屋裏幹瞪眼看,這人怎麼,怎麼都這麼橫行霸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