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除夕晚上,吃完晚飯我就回家了,後來宋儼第二天就趕到外地去工作了。
再一見麵,便是今天。
我握著手機,聽見他說好久不見,我的確有些動容,雖然來的遲鈍一些……
第二天起床,我頂著兩個黑眼圈。
因為宋儼昨天晚上說,今天他要帶我去約會。
我從被窩裏爬起來,給公司打了個電話,請了個一天的事假。
橘色柔和的陽光從淡淡的百葉窗折射進來,揉碎了一地的溫柔。
我如約而至的來到電話裏宋儼說吃午飯的那家餐廳。他早已經在那裏了。
素白如雪的襯衫,一條深藍色的九分褲微微上卷,熒光色的運動鞋。
長腿交疊,右手托腮,傻笑,發呆。
我看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好笑。走過去,輕輕敲了敲桌子。
精致的眉梢微微上挑,狹長的桃花美眸彎了彎,宋儼笑著站了起來,扶著我,拉開椅子,讓我坐下。
我坐下後,他的雙手在我的肩上搭了搭,然後走到我的對麵,坐下。
如玉般無暇的容顏深深映在我的眼底,仿佛當年,那個天真爛漫笑容可愛的小小少年,看得我心頭溫熱。
宋儼淡笑,“看我幹嘛?”
我歪頭看向窗外,天藍的似被染過般,雲稀日謙,“色美兮,久不見汝兮欲矣相顧無言。”
說完,我麵上一紅,當即不語。
宋儼倒是笑的桃花眼斜飛。
我本來觸景生情,倒好像間接表白。
我現在暗罵自己,果然還是前幾天看蘇東坡愛情故事看多了,而且用詞不當的毛病也還是沒有改過來。
午餐吃過後,宋儼開車帶我去一個地方,但他不告訴我那是哪,說是秘密。
車上,我開始調侃他,“你是犧牲很多色相嗎?”宋儼看了我一眼,笑道:“我貸款買的車不行啊!就許我犧牲色相,不許我靠實力買車?”聽他說完,我立馬閉嘴,腹誹:我的暗示有這麼明顯嗎,他怎麼就知道我說的是他的車的事?
我轉頭開始看車外的前途風景,又在心下撇撇嘴,隻有宋儼這麼騷包的人才會買銀灰色閃亮亮無比顯眼的奧迪a8。
車開了好久,“一會帶你去蘇堤看日落啊!這邊真好,我有個想買房子的衝動了。”宋儼眼睛閃著光,微微偏頭看我。我推過他的臉,“專心開你的車!”他一笑而過。
宋儼帶我來到了白堤。
搞什麼?
若撫柳春風般輕柔明媚,我的手被宋儼溫柔的牽起。
“白堤,唐代的時候叫白沙堤,宋代的時候叫孤山路,初中的時候學過一首詩《錢塘湖春行》,我那時候覺得杭州西湖好美,當時覺想到了你,希望以後可以一起帶你來。今天我們從白堤一直走到蘇堤吧!”宋儼迷人淺笑低頭看著我。
我愣。
“跟我來。”宋儼握緊我的手,打斷我的思緒。
我跟在他的身後,緊緊的。我們沿著白堤一直走到了蘇堤,大概一個小時。
一路上他拉著我的手,沒有鬆下一刻。
“我們就等著看日落吧?”他回頭問我。
我點點頭。
晚上,宋儼開車帶我去了一家家附近的上島咖啡廳。
坐在座位上,他低頭翻看下午看日落是我們的合影,臉上笑意盎然。這時一個服務生走到宋儼旁邊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宋儼回頭含著笑深深地忘了我一眼,然後走到那個立於角落的白色鋼琴旁。
他會彈鋼琴?
指尖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跳躍,旋轉,迂回,細碎的燈光傾斜著灑下來,籠罩這朦朧美麗的少年。
我的記憶再一次哄的炸開。
溫柔如水的楊濟然,曾經,也曾為我彈過美妙的鋼琴曲,詮釋著那段時光的美好短暫與不堪。
我突然想哭,我怨恨自己,為什麼要在一個喜歡我的人麵前想起別的不相幹的人。
宋儼一曲終了,走向我,輕輕撥開微微擁擠的人群。
笑的燦爛,笑得迷人,笑的炙熱。
他揚了揚指尖,輕笑,將我罩在他的雙臂下,“憐憐,我……”
“小儼,我們交往吧。”我說,然後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