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兒回頭,看著緊緊拽住她手腕的男人,秀眉微皺,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不悅感,於是,毫不客氣的將他的手甩脫,站在一旁冷冷的說道:“公子,如果沒別的事,請回吧!”
“如果還有事呢?”
冷梟勾唇,深邃而邪魅的眸子帶著莫測的笑意看著眼前一臉不悅的白憐兒反問道。
“說吧!”
將手裏的藥箱放在一旁,白憐兒坐在離他最遠的那張椅子上,清澈如水的眸子淡淡的看著他,沒有回避沒有躲閃,心如止水。
她討厭男人,尤其是像眼前這樣放浪不羈、行為不規矩的男人,她避如蛇蠍。
之所以隱忍著不發作,隻是因為,他昨夜救了她,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昨夜之事,我不允許有除你之外的第二個人知道!”
性感的唇角依舊微勾,隻是那邪魅的眸間透著幽幽的冷冽之意。
白憐兒心頭一震,他突然之間轉變的眼神,令她心底一悸,好可怕的眼神。
“我還不想死!”
白憐兒淡淡回道。
她聽得出來他話裏的意思,那濃濃的威脅意味,讓她秀眉再次皺了起來。
“聰明的女人,希望你能讓我不後悔救了你!”
收起唇角的笑意,薄唇緊抿,漆黑的眸子間閃過意思陰鷙;話音落,收起與她對視的視線,起身,大步朝門外走去,而那隻剛剛被踩腫的腳,卻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哎……”
就在他正準備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白憐兒的聲音。
腳步未頓,緩緩轉身,好看的唇角再次勾起,嗓音性感悅耳:“怎麼?不舍得我走?”
白憐兒一聽,唇角抽了抽,抑製著想朝他翻白眼的衝動,說道:“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當不當問。”
“既然不知道,那就別問了!”
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拉門抬腳走了出去。
“你是冷梟!”
眼看他就要離開,白憐兒猶豫了許久還是說了出來。
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小東西,不該問的話,千萬別問,不然,夜晚會做噩夢的!”
已經走出房間的男人,聽了她的話後,腳步頓住,緩緩轉身,看著站在房間裏的白憐兒,嗓音冰冷攝耳,帶著讓人心悸的懼意。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去。
房間內,白憐兒靜靜站在那裏,眼眸之中透出疑惑的光芒。
堂堂一國之君深夜潛入尚書府,難道那裏麵有他感興趣的東西?
凝眉沉思了一會兒後,轉身拿起放置一旁的麵紗,輕輕戴上,關了房門,從後門的樓梯下去,徑直回家了。
尚書府的一切,與她毫無關係!
她何苦深究太多?
入夜不久,小庭院內,當白憐兒將昨夜偷出來的賣身契放在白素素的眼前時,著實讓白素素大吃一驚。
“憐兒,這是怎麼弄來的?”
拿起那張一驚有些發黃的賣身契,白素素滿眼驚詫的問道。
“娘,不要問那麼多嘛,記住,你以後就是自由之身了,和尚書府再也無任何牽連。”
白憐兒用手托著下巴,咧嘴笑道。
“是不是昨夜未歸,你去……”
“噓。”白憐兒連忙伸手捂住了白素素的嘴巴,輕聲說道:“娘,最近不要出去,待在家裏,想要什麼東西給我說聲。”
那天夜晚,為了掩人耳目,她不僅拿走了娘的賣身契,還燒掉了府內所有人的賣身契,卻被人發現,並被刺傷;巧合的是,那天偷偷溜進王府的不止她一個,還有那個男人,不知道他到底拿了什麼東西?
不過回想起那夜在她昏迷之前王浩文的氣急敗壞,他一定是拿走了很重要的東西。
王浩文那個老狐狸太精,既然全府的賣身契被燒,他不會單單認為是那個賊人不小心所為,一定會有所懷疑,再說,那夜雖然用黑紗蒙住臉,但是眼睛卻露了出來,不敢保證沒人看不出來,所以,近段時間,凡事都得小心為上。
“好,娘什麼都聽憐兒的。”
白素素小心將賣身契折起,剛想塞入懷裏,卻被白憐兒奪了過去。
“娘,還留著做什麼?趕緊燒了!”
白憐兒拿起放在燈焰上,火遇到紙迅速點燃了。
白素素看著瞬間化為灰燼的賣身契,無限感憂傷的說道:“想當年,就因為這一紙賣身契,娘才被王浩文那賊人給毀了。”
“哎呀,娘,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後不要再提了。”
十二歲之前的她,名義上是尚書府六小姐,其實,她穿的吃的住的連以一個下人都不如,她娘更是,被府內幾位妻妾欺負不說,就連幹活都和丫鬟下人們一樣,不僅如此,還經常被人欺負不給飯吃。
童年的記憶不堪回首,她不想、更不願去想。
“好,不提,再也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