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白憐兒都有些心不在焉,就連陪白素素吃飯,也是無精打采。
“憐兒,怎麼不吃?”
白素素看著堆積在白憐兒碗裏的飯菜,關心的問道。
“啊,沒有,我在吃啊,嘿嘿……”
聽到白素素的問話,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的白憐兒猛然回神,抬頭,看著一臉關切的白素素,她有些尷尬的傻笑起來。
“憐兒,娘發現你最近總是神思恍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白素素並沒有打算放過她,秀眉微皺,有些不解的問道。
連續三四天的時間,不管是沒事陪著她也好,還是吃飯的時候,她都是一副沒精神的模樣,白素素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沒有,娘,隻是有點累而已。”
看實在是搪塞不過去,白憐兒才隨便找了個理由。
“最近樓裏很忙嗎?”
“嗯,還行,到月底了,賬本看得我頭疼,夜晚有些失眠。”
伸手,輕輕揉著額角處,微微閉上了眼睛。
失眠是不假,可真正原因不是看賬本看的,而是莫名其妙的失眠,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原因。
“今晚娘給你熬點安神湯,你喝喝應該會好點。”
白素素看著女兒神情疲憊的模樣,心疼不已。
“謝謝娘,還是娘最好。”
一把摟住白素素的胳膊,白憐兒撒嬌著說道。
“你啊,嗬嗬……”
看著依偎在自己身子上的女兒,白素素還算年輕的臉上泛起幾抹溫柔的笑意。
第二天,白憐兒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伸出懶腰走出房門,她不禁感歎:娘的安神湯還真好使,一夜無夢,睡得很舒服。
白天是“鳳凰涅盤”拒絕營業的時候,所以樓裏的姑娘一般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當白憐兒收拾妥進了前院三樓的時候,卻發現一向晚期的姑娘們此刻都倚在二樓的欄杆上,伸長脖子不知在看什麼。
“妃兒。”
坐在三樓的窗戶旁,看著妃兒也在其間,便叫了一聲。
原本看得起勁的白妃兒一聽到白憐兒的叫聲,立馬轉身上了三樓來,“姐姐,你來了。”
“嗯,她們都在看什麼呢。”
伸手指著二樓伸長脖子不知在看什麼的姑娘們,疑惑的問道。
“姐姐不知道?”
白妃兒貌似有些驚訝。
“知道什麼?難不成皇城發生了很轟動的大事麼?”
白憐兒不解。
“也不算大事,不過有些轟動罷了。”停頓了一會兒,看著倚在窗戶邊的白憐兒,白妃兒伸手,將她拉到另外一扇窗戶旁,隨即迅速打開窗戶,指著下麵陣勢浩大的儀仗隊說道:“喏,冷皇要離開咱們這裏了。”
毫無思想準備的白憐兒,猛然聽到這句話,再看著樓下經過的長長隊伍,心,不知為何,猛然一窒,隨即一股子莫名的失落感洗遍全身上下,連帶著眼睛都變得酸澀起來。
“聽說,冷皇拒絕了陛下的聯姻,玲瓏公主傷心之下,差點上吊自殺呢。”
白妃兒聽著市井傳聞,眼睛看著樓下聲勢浩大的儀仗隊,酸酸的說道。
“估計就算她真上吊自殺,冷皇也不會勉為其難;她也是,雖然是一國的公主,身世顯赫富貴,可是她也不看看冷皇是誰?那可是天下最優秀完美的男子,豈能看上她不成?”
處在興奮狀態的白妃兒,一個人自顧自地說著,眼睛始終瞄著樓下的儀仗隊,所以,也就沒發現身邊的白憐兒正神情落寞中透著一股子難言的心傷。
“唉,你說冷皇都來這麼久了,怎麼也不來咱們樓玩玩?傳聞都說他長得俊美如鑄,絕世無雙,就算不能嫁給這樣的男人,隻要能見上一麵,一飽眼福,我此生也了無遺憾了。”
說道動情之處,白妃兒將雙手捧在胸前,做花癡狀。
“他……真的有那麼好麼?也許傳說並不可靠。”
斂去雙眸之間的所有情緒,粉唇微啟,嗓音低低,帶著絲絲的迷茫。
她也不知怎麼了?
每次一提到他,她的心底就像塞了一團棉花,脹脹的感覺,卻又似不真實。
“小五子他哥不就是在陛下殿前當差的麼,曾見過他,好看得連女人都嫉妒了,那一向驕傲自大的玲瓏公主,在見了他之後,立馬臣服了;嘖嘖,你試想想看,那該有多美?”
白妃兒依舊花癡無限。
“男人美又何用?不過是頂著一副好看的皮囊,整日作惡多端,可惡之極。”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想起了她放蕩不羈的行為舉動、想起那個深吻……”你是我的女人!”
還有,想起了這句不知是真是假的霸道占有。
“姐姐,你怎麼了?”
白妃兒終於發現了白憐兒今日的異常之處,轉身,回頭,看著一臉憤慨的美麗俏臉,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
看著白妃兒疑惑不解的眸子,白憐兒趕緊垂下眼簾,掩去其中所有的情緒。
“噢。”
白妃兒仔細研究了白憐兒半響之後,看她始終不抬頭,便也作罷,於是又將視線轉向樓下,這一看,立馬讓她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興奮起來。
“姐姐,快看,冷皇在看咱們!”
白妃兒無比激動的聲音傳來,讓白憐兒的頭猛然抬起,視線看下,卻發現不知何時一頂金黃色的轎子緩緩經過樓前,轎子窗戶上的簾子被掀開,那個絕世無雙的男人正抬頭看著她。
他的眸子邪魅妖嬈、深邃漆黑,透著一股子幽深難測的光芒,視線對上,她便再也移不開了。
每次與他對視,他的黑眸中仿佛有種魔力一般,深深將她的視線吸住,想逃脫卻無力逃脫,隻能任由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