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家老宅,那是一座承載著家族數代人記憶與榮耀的府邸,宛如一部活著的史書,靜靜地訴說著家族過往的輝煌。
此刻,老宅的客廳裏卻沒有了往日的祥和與安寧,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亂與絕望,宛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巨石,泛起了層層令人揪心的漣漪。
初家的眾多親屬們都聚集在了這裏,平日裏保養得體、總是透著威嚴與自信的長輩們,此刻臉上也滿是驚恐與絕望,往日的那種從容不迫、氣定神閑的神態早已蕩然無存。
初老爺子,曾經是家族的頂梁柱,在商場上縱橫捭闔幾十年,曆經風雨卻從未退縮,一向以堅毅和睿智著稱。
如今,他坐在那張古樸的太師椅上,身子微微前傾,雙手不停地顫抖著,那曾經有力的雙手此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眼神空洞而迷茫,嘴裏喃喃自語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他的聲音很低,卻透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仿佛一夜之間,歲月的滄桑在他身上加倍地顯現了出來,那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壓彎了。
初景的二叔,是個性格急躁的人,平日裏風風火火,此刻更是在客廳裏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慌亂,像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野獸。
他一邊焦急地打著電話,一邊用手抹著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珠,對著電話那頭大聲喊道:“老張啊,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現在我初家遇到這麼大的坎兒,你可不能不管啊!你幫我想想辦法呀,哪怕是借點錢周轉一下也好啊……”
可電話那頭傳來的大多是推脫的話語或是無奈的歎息,每一次掛斷電話,他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一分,眼中的絕望也更深一層,最後他狠狠地把手機摔在了沙發上,一屁股坐下來,雙手抱頭,陷入了深深的懊惱之中。
初景的嬸嬸們,平時都是優雅得體的貴婦形象,此刻卻完全沒了往日的矜持,她們心中既害怕又迷茫。
年輕一些的親屬們也沒了往日的朝氣,男人們或是眉頭緊鎖,沉默不語,他們緊握著拳頭,指甲都快嵌入掌心了,卻依舊想不出任何應對之策;或是聚在一起小聲爭吵著,互相指責著對方在家族事務中的疏忽,原本團結的家族此刻仿佛出現了一道道看不見的裂痕,信任在這一刻變得如此脆弱。
初景匆忙趕到老宅,一進門,看到親人們這般模樣,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走到客廳中央,提高聲音說道:“大家先別慌,現在雖然情況很糟糕,但我們初家能走到今天,也不是輕易就能被打倒的,我們一起想想辦法,一定能度過這個難關的。”
她的聲音雖然帶著一絲顫抖,但還是盡力展現出一種堅定,試圖給親人們帶來一絲希望。
可她的話並沒有起到太大的安撫作用,一位年長的叔父滿臉疲憊地看向她,無奈地說:“景丫頭,這次可不是一般的危機啊,公司那邊出了這麼多事,現在外麵又到處都是對我們不利的消息,咱們家族的根基都快動搖了呀,那些機密文件被泄露出去,把柄落在別人手裏,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他的眼神中滿是憂慮,看著初景的目光裏既有期待,又透著一絲絕望,仿佛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個年輕的家族繼承人身上,卻又擔心她無力承擔如此沉重的擔子。
另一位嬸嬸也哭著說道:“是啊,小景,以前那些圍著咱們家轉的人,現在都恨不得踩我們一腳,咱們可怎麼辦呐,這以後的日子……”話還沒說完,又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那哭聲在這壓抑的客廳裏回蕩,讓每個人的心裏都更加沉重了幾分。
初景看著親人們這般慌亂絕望的樣子,心裏一陣酸澀,她知道大家都沒了主心骨,而自己此刻也同樣迷茫無助,可她還是咬著牙說:“不管怎麼樣,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們先把情況梳理清楚,看看能不能找到背後搞鬼的人,再想辦法挽回局麵,隻要我們一家人團結一心,總會有轉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