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景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服和頭發,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委屈,朝著路鳴的出租屋走去。
路鳴的居住地點是她從之前管家發給自己的資料中得知的,她當時根本沒興趣去看,而且要不是工作繁忙,她早就把它刪了。
一路上,她的心情無比複雜,既有對剛才追殺的後怕,又有對向路鳴求助的不甘。
路鳴所住的出租屋位於城市的老舊街區,周圍的環境每一處都在挑戰著她的忍耐極限。
狹窄的街道坑窪不平,空氣中還散發著陣陣令人作嘔的氣味。
初景眉頭緊皺,心中滿是嫌棄,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便咬著牙,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終於,她來到了路鳴的出租屋樓下。
那是一棟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居民樓,外牆的牆皮脫落了不少,裸露出裏麵斑駁的磚石,仿佛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樓道裏昏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初景站在樓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挺直脊背,帶著一絲倔強和不甘,踏上了那昏暗的樓梯。
她敲響了路鳴家的門,門開的瞬間,路鳴看到站在門口的初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此刻的初景,盡管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儀態,但還是能看出與以往那個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富家小姐有所不同。
她的臉頰上有一道明顯的血痕,頭發略顯淩亂,衣服也有些褶皺,可眼神中卻依舊透著一股骨子裏的驕傲,那是即便身處困境也不願輕易低頭的倔強。
初景看著路鳴,微微揚起下巴,盡管心中滿是無奈,但還是盡量用一種相對平和的語氣說道:“路鳴,我知道現在來找你很突然,但我遇到了些麻煩,剛才在路上還被人追殺,差點就沒命了。我今天來,不是求你可憐我,隻是覺得你身手不錯,在這方麵或許能幫我一把,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隻要你願意伸出援手,我定會給你相應的回報。”
她的聲音平穩,可緊握的雙手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畢竟向曾經被自己羞辱刁難過的人求助,對她來說確實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可自尊心作祟,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些卑微哀求的話。
路鳴先是一愣,隨後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意,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看著初景說道:“喲,初大小姐這架子還是放不下來呀,當初你對我那頤指氣使的樣子,我可還都記得呢。”
他的話語裏帶著一絲調侃,也夾雜著些許怨氣。
初景的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湧起一陣酸澀和憤怒,她咬了咬嘴唇,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說道:“路鳴,我承認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對你,可現在情況緊急,我沒心思跟你翻舊賬。你要是願意,我可以付給你薪水,要是不願意,那我也不強求,就當我今天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