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說了嗎？那個殺人坐牢的徐誌行，今天出來了。”
“人又不是他殺的，咱們鄉誰不知道，當年他是頂替楊老三的閨女去坐牢的。”
“那個忘恩負義的狐媚子，聽說她在大城市勾引了一個大老板，肚子都搞大了！”
“當年不是說，徐誌行出來之後就跟楊老三女兒結婚的麼，現在反悔了？”
“沒反悔，楊老三給徐誌行買了一個女兒。長得跟天仙一樣的姑娘，花了老多錢呢！”
土坯房、矮石牆，兩棵老樹擋前院。
家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
隔著老遠，徐誌行就看到一個身體略微有些佝僂的中年女人站在牆根邊，她身邊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
看到他們的時候，徐誌行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
他像個兔子一樣躥出去，第一時間就衝到了二人麵前，兩條腿的膝蓋，重重地落在了自家的碎石地上。
“爸、媽，我回來了！”
中年男人噙著淚水，將徐誌行攙扶起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夫妻倆歡歡喜喜地帶著徐誌行進了屋。
進屋的時候，兩人彼此對視一眼，但沒說話，他們引著徐誌行來到他自己的房間。
掀開一塊大紅色的簾布，就見房間角落裏縮著一個姑娘。
姑娘看上去有點髒，淩亂的頭發也沾了不少灰，她的雙腳鎖著兩條鐵鏈，那埋頭蜷縮的姿態，就如同徐誌行第一天進監獄的時候一樣。
徐誌行猛然轉頭看著自己的父母：“媽，這是怎麼回事！？”
“兒啊，這是你三叔給你準備好的媳婦。你別看她現在髒，但是這臉蛋長得跟天仙一樣，美著呢。”
“媽，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徐誌行二話不說，快步上前。
看著兒子打算用雙手解開姑娘腳上的鐐銬，徐大海忙說：“鑰匙在你三叔那裏，你解不開的。今天晚上隻要你跟她圓了房，我們就會把鎖解開。”
徐誌行看著自己的父母：“爸、媽，這樣不行的！”
“兒啊，楊老三的女兒把你霍霍了五年。現在他女兒在城裏傍上了大款，再不可能實現當年你進去時候的諾言了，所以他就花兩萬給你買了一個媳婦。”
徐誌行顫著聲音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她是無辜的，不能因為我，讓她在這裏遭罪。”
說話間，徐誌行就伸手打開抽屜，從中取出了一根鐵絲，他利用鐵絲三兩下就把鐐銬給打開了。
徐誌行將鐐銬隨手丟開，盡量放低自己的聲音，對著眼前的姑娘說：“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裏？”
姑娘沒有回應，但她慢慢地把頭抬了起來。
這是一張如同由能工巧匠精雕細琢而成的臉，僅僅隻是瞥了一眼，徐誌行就愣住了。
她的臉型很精致，皮膚細膩紅潤，就這麼近地距離看過去，除了一些灰塵之外，見不到任何的瑕疵。
特別讓徐誌行在意的是她那一雙深邃又明亮的眸子，這是一雙仿佛能夠說話的眼睛。
她此時靜靜地看著徐誌行，眼睛裏麵帶著一份迷茫、膽怯，甚至還有驚恐。
徐誌行老媽走到邊上，小聲說：“這個女娃子，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是從山上摔下來的。不過，她雖然不能說話，看著又呆呆愣愣，但是這長相可是比楊老三的女兒美多了。”
徐誌行扭頭看著自己的父母：“爸、媽，無論怎麼樣，我們不能做這種事情，要趕緊把她帶到派出所。”
“不行！這是你的媳婦，她不能走！”
“爸！我有手有腳，還怕自己找不到老婆嗎！？”
徐誌行豁然起身，身上帶著一份特殊的氣勢。
“誰家的女兒願意嫁給一個坐了五年牢的殺人犯！？”徐大海也把聲音提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