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柔順，冬陽和煦，天空地淨。
北國的帝後婚禮沒什麼大的排場，甚至不要王公大臣參加，隻能新人的家人觀禮。所以更注重的是習俗。
北地婚禮的習俗是：夫人問夫君三個問題，爾後兩人牽手，出遊、泛舟、釀酒——長相廝守。
秦琛向雲竹哀伸出手，她的手冰涼刺骨。秦琛用食指在她的手心摳了摳：“開心點。”雲竹哀表情冷冷，用力掐他。
秦琛不撒手，淺淡的笑意漸漸濃烈：“三個問題，你問。”
雲竹哀冷漠地瞅著他：“秦琛，如果失去了感情，於你，會是如何？”
秦琛合上墨色眼睛，認真地想象著。良久，蒼白無力地笑了笑：“情若至無情深淵，蕭蕭瑟瑟，夜風也嗚咽；愛如及絕情深穀，荒荒涼涼，春雨似淚漣。”
雲竹哀看了她半晌：“失去心愛之人，你會怎麼想？”
秦琛雙眼黯淡下來，想是陷入了沉思：“少了一個孤單的女孩，她遠在孤雲共遠的地方，卻能戳傷我眼底星芒，我和她的關係，又怎麼比得上雲泥那樣？”
“最後一個問題，你若要斷情絕念，超脫凡世，會舍得丟下一些人嗎？”
秦琛啞然失笑：“成佛這種事情，留著下輩子吧！這生這世我太任性，不損梵行損心情的事情我做不出。”
雲竹哀貼住他跳動的胸膛，她唯獨沒有問一個問題——所愛者誰，所不舍者又為誰。
秦琛的視線轉向右邊，霍寧和秦鎖林並肩站在扶蘇花樹下，她穿著黑色風衣，眉目清冽。
雲竹哀沒有和她的良人十指緊扣。
他們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地走著。
漫天的扶蘇花下成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