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芭蕾舞劇團練功房裏，清純可人，身著練功服的寧寧正在和一位男演員排練《天鵝湖》裏的“白天鵝”和“王子”的雙人舞。寧寧的舞姿和表情優美到位，她和“王子”配合默契，每一個動作都完成得很好。
站在一旁的女導演滿意地看著兩位主角跳著，“OK！”她拍了一下寧寧的肩膀，“寧寧，晚上演出時表情可以再放鬆一點。”
寧寧有些緊張地點點頭。
“感覺有些緊張——對嗎？”
“是的，我——”
“這很正常，每一位演員第一次登台都會感到緊張，尤其是第一次上台就出演主角。”導演拍著寧寧的肩膀說，“你很幸運，並不是每一個實習生都能擁有這種機會的，我相信自己沒看錯人。”說著把目光移向扮演“王子”的大衛，“大衛，今晚是寧寧第一次登台演出，你是老演員，演出時盡可能調動瑤瑤放鬆投入的情緒。”
“沒問題！”大衛看著寧寧聳了聳肩，“你會成功的，不是我恭維你，你具有與生俱來的芭蕾舞舞蹈演員的天賦，雖然你是一個第一次扮演主角的實習生，但你卻是我所褡擋的‘白天鵝’中最出色的一個。”
“謝謝。”
這時導演朝一旁的音響師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對一旁的眾演員招了一下手，“來，大家名就各位，把《天鵝湖》最後一章再排練一次。”
排練結束後，寧寧特別興奮地往家趕，遠遠地，寧寧便看到了媽媽蘇繡正送小佳和冬冬出門，媽媽是他們的鋼琴家教。
“小佳，回去重點練習指法，冬冬，下次來上課，我希望能聽到你能熟練地彈奏舒曼的B大調練習曲。”50歲的蘇繡溫和慈善。
“謝謝蘇老師，再見！”
“再見，過馬路小心。”
“媽，”寧寧象隻快樂的蝴蝶飄到媽媽身邊，她把一張放大的彩色照片遞給了蘇繡，“瞧，我今晚演出的劇照。”劇照上的她身著一襲白天鵝紗裙，雙臂作迎風展翅狀，一隻腳尖踮著，一隻腳高抬著——活脫脫一隻自由美麗高貴的白天鵝！
蘇繡接過劇照欣賞著，“哦，太漂亮了——媽媽的小天鵝！”她一臉的驕傲和自豪，“媽媽這就去找個鏡框把它鑲嵌起來。”
母女倆進屋不久，林少華便來了，林少華是寧寧的男朋友，一位年輕英俊的畫家。“嗨，今天所有的報紙頭版都刊登了你今晚演出的大幅廣告劇照。”少華一進門便情不自禁地把寧寧攬在懷裏，“真棒！你會成為芭蕾舞台上一顆璀燦的明星。”
“知道這會我的感覺嗎？”寧寧把林少華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都快緊張得昏過去了，這是我到濱海市芭蕾舞團實習的首場演出，也是導演第一次讓一個實習生扮演主角。我好緊張好害怕，真的。”
正說著，隻見蘇繡從她的房間走出來，她把鑲嵌著寧寧劇照的鏡框放在鋼琴上，在鋼琴上，還擺著一楨蘇繡和女兒的合影。照片上的寧寧雙臂攬著蘇繡脖子，母女倆的臉緊緊貼在一起，甜蜜而幸福地笑著……
“記得我第一次當老師上講台也感到緊張害怕，這很正常，你說呢，少華？”
“您說的對，蘇阿姨。”
“少華，坐，”蘇繡把茶幾上的香蕉遞給林少華，“來，吃香蕉。”
寧寧嬌恬地依偎在蘇繡身邊，雙臂攬著媽媽的脖頸，在她纖細的左手掌上，有一塊極為醒目的幾乎覆蓋半個手掌的暗紅色胎記。蘇繡嗔愛地撫摸著女兒手背上的胎記，臉上露出欣慰的感歎，“今晚媽媽去看你的演出，你會成功的。”
“還有我，”林少華調皮地朝寧寧眨眨眼，“你就當著全場隻有蘇阿姨和我。”
“謝謝。你們在場，我想我會感到踏實的。”
“你們聊，我去給你們做些好吃的。”蘇繡站起來走進廚房。
“給。”林少華把剝了皮的香蕉遞給寧寧。
“哦不，”寧寧搖搖頭，“上午我已經吃過一根了。”
“我忘了芭蕾舞演員有嚴格的進食標準，那就吃一口——就一口。”
寧寧張開嘴咬了一小口。
林少華搖了搖頭，“美麗的體形原來是要付出如此的代價，你後悔自己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