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打算利用大賞功臣的時候做文章,沒想到李峮會來找自己幫忙,水笙著實為自己討要了最大利益,當然就要努力做事了。
於是她親手做了一些吃的,帶著來到勤政殿,李荃正在那裏忙碌。
“祥嬪娘娘來了。”禮部侍郎周雲見了,急忙對正伏案疾書的李荃說道。
李荃猛地抬起頭來,隻見水笙果然站在門口,不由又驚又喜。
“太子殿下,周大人。”水笙笑著點點頭。
“臣參見祥嬪娘娘。”且不說李荃,周雲的地位是高不過皇帝寵妃的,急忙行了個禮。
“娘娘怎麼有空到這兒來?”李荃放下筆,快步走過去迎接。
水笙笑道:“有沒有打擾你們?”
“沒有沒有。”李荃忙道,對周雲使了個眼色。
周雲會意,便對李荃行了個禮道:“殿下,那臣就照您的吩咐去做了。”
李荃點了點頭說:“麻煩周大人了。”
周雲連道不敢,轉身退下了。
於是殿中隻剩下水笙和李荃。
水笙這才拿出做好的吃的,交給李荃道:“上次殿下在百忙之中還去探望水笙的病情,今天是特意來感謝的。”
李荃接過來,卻拉起了她的手,笑著往裏走去:“何必這麼客氣呢?不必這麼大冷的天特意跑來,你也該好好休息才是,當心別又著涼了。”
水笙抿嘴笑道:“殿下才是。整日忙碌,更應該注意自己的身體,別累著了。”
來到案幾旁,水笙揣摩著李荃的心思,對身後的倩雪使了個眼色。倩雪急忙上前兩步,搶先拿過食盒,將裏麵的東西放在桌上,又招呼殿中的小太監奉上香茶。水笙和李荃坐下來,一邊品茗,一邊享受美味的食物。
水笙看了看堆滿奏章、紙筆的桌子,故意笑道:“殿下可真是日理萬機啊!怎麼,在為寧襄王世子的事忙嗎?”
李荃搖了搖頭道:“他的事情還算小事,這回來除了恭喜南疆的勝利,主要目的是商談與翩翩公主的婚約,倒也並不複雜。最麻煩的是南疆將士的封賞,人數多、功勳大,一個一個去驗證處理,實在令人頭疼。”
水笙於是笑道:“殿下何必這麼辛苦呢?交給兵部去辦不就行了嗎?”
李荃皺起了眉頭,說:“兵部雖然是六部之一,卻也屬於軍隊一係,萬一意氣用事起來,難免做事會失了公允,我不放心。”
水笙聞言笑了笑,看了看左右,見下人們都離得甚遠,不虞他們偷聽談話,便低聲道:“殿下何必對我隱瞞?二皇子在軍中的勢力本來就大,這次又趁著平叛之機大力鏟除異己,再不能讓他在將士的晉升上動什麼手腳,不然就難治了。”
李荃一驚,坐直了身子看著水笙,水笙卻隻是笑著,鎮之若恒。
李荃不由苦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徹。沒錯,這次南疆戰事實在出乎我們的意料,沒想到二弟居然會膽大妄為到讓異己勢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才出手,等我們回過神來,他已經一手把持了南疆。”
水笙歎了口氣道:“殿下最吃虧的就是沒有得力的武將下屬,無法掌握足夠的武力,否則也不必這樣處處受製於人。”
“是啊……事實上,就算我們想要製止二弟勢力的膨脹,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有功之人不可不賞,但那些人又多是他的嫡係,實在令人為難。”
水笙笑了笑說:“殿下這是在謙虛了。以你的手腕,將這些人明升暗降還不是易如反掌?將他們高官厚祿養起來,卻剝奪了他們直接帶兵的權力,就等於架空了他們,這樣的封賞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