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飯,便聽內侍來報,說楊學宗求見。
水笙來到明殿,他已經等在那裏,見到水笙急忙下跪拜見。
水笙擺了擺手說:“楊大人不必多禮,快請起吧!昨天讓蘊娘帶回去那些補品,大人可還喜歡?”
楊學宗站起來,畢恭畢敬說道:“多謝娘娘厚賜,臣無功受祿,已是愧不敢當,哪裏還敢挑剔?”
水笙笑道:“楊大人一向盡忠職守、兢兢業業,為朝廷立下大功,怎麼能說無功受祿呢?應當是當之無愧才對。”
楊學宗急忙謙辭。
客套了幾句,水笙便言歸正傳:“楊大人,上次本宮被綁架的案件,皇上是交給你去辦的吧?”
楊學宗忙肅容道:“是的。皆因刑部忙於偵辦貴妃娘娘和小皇子被害案,皇上唯恐耽誤了對娘娘之事的處理,便指定臣來負責。”
水笙點了點頭道:“皇上聖恩,本宮感激涕零。不過,過了這麼久,不知楊大人都查到了什麼啊?”
楊學宗麵現難色,踟躕了一陣,這才說道:“啟稟娘娘,此事實在太過離奇,臣已經派人對現場方圓五百裏的地界都進行了詳細搜索,但至今仍然沒有什麼有效的線索。”
水笙微微笑了笑,並不感覺奇怪。此刻她很奇妙地懷念起現代的指紋技術,如果能采集到那兩人的指紋,說不定就可以偵破此案。不過旋又發現這太不現實,就算能采集到那兩人的指紋,怕也沒有什麼指紋的數據庫可以進行核對吧?
搖了搖頭,把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從腦海裏甩開,她看著楊學宗道:“如此看來,策劃這次綁架的人可謂高明至極啊!”
楊學宗麵露愧色,躬身道:“臣無能,無法替皇上、皇後分憂。”
水笙急忙安慰道:“楊大人不必如此,本宮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過本宮回來之後,卻發現了一點奇妙之處。”
楊學宗愣了一下,忙問:“敢問娘娘,是何奇妙之處?”
水笙詭笑了一下,說:“本宮發現,綁架事件和小皇子被害案,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楊學宗神情驟變,驚呼聲脫口而出:“這……這怎麼可能?”
“這世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水笙冷笑一聲,從袖中拿出倩雪的供詞,遞給楊學宗,“楊大人不妨看看這個。”
楊學宗詫異地接過來,打開一看,頓時心頭一震。
經過這麼久的磨練,他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已經陷入一場波及後宮的權力爭奪中去了!
他心中不由得暗暗發苦,就算自己能夠看穿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政爭和宮鬥,也完全無法脫身。一來水笙既已選中他來做這件事,就決不允許他的退出;二來自己已經和她站到了一條船上,她若輸了,也就等於自己完了;三來在他最失意的時候,孤立無援,隻有水笙對他伸出了援手,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無論在公在私,他都沒有不幫她的理由。
一瞬間拿定了主意,他雙手將供狀遞回,道:“如此看來,這倩雪倒是個關鍵人物。臣懇請娘娘將此人交給臣,嚴加查問,以便早日讓真相水落石出。”
水笙淡淡地說:“不是本宮不答應,本宮的意思本來也是將她交給你處置的,可惜你來晚了一步,昨晚上她被人滅了口了!”
楊學宗嚇了一跳,想不到這場爭鬥這麼快就到了這麼白熱化的階段。但看看水笙的表情,又立刻明白了——有時候,人死了比活著有用!
“楊大人,本宮拿到這份供狀之後,一直想不明白。若是在宮內,有人想要害本宮,手段和機會多得是。但在宮外,誰又能有這種自由去買凶殺人呢?宮裏的人不可隨意出入宮禁,本宮也查過那幾天出入宮的人員名錄,並未發現異常。”水笙故作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