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寧襄王的肯定答複,殷駿鵬又迅速趕回了北疆。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要聯絡南疆的土人部落,要鼓動牧族的卓格,不過這都是很簡單的事。最麻煩的,也是最令他感到棘手的,就是將此事告知水笙。
“難道不告訴她不行麼?”殷胄風問道。
“當然不行。”殷駿鵬苦笑了一下,“我們需要她在京城的配合,否則就算傾我們所有的兵力,仍然沒有必勝的把握。”
殷胄風皺著眉頭一一分析著:“說得也是。南疆土人隻能做突襲之用,最多能夠牽製南方兵團的人馬;牧族的卓格野心太大,不能太過依賴他的力量,否則不啻於引狼入室;西方的李荃就算迫於外姓王的壓力答應出兵,想必也不會太出力,而且他還未能完全掌握西方兵團,到時候不要給我們添麻煩就不錯了。這麼說起來……這唐水笙眼下的勢力和地位,竟是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了!”一一細數,越數越心驚。他恨恨地一拍大腿,“想不到事到如今,我們竟然要仰仗她的鼻息來行動!”
殷駿鵬苦笑著,說:“盡管如此,我仍然感謝上蒼讓我遇見了她。如今我們已經一隻腳邁進了勝利的大門,但如果沒有她,說不定如今我們仍在大門外徘徊。”
殷胄風看了他一眼,歎道:“你呀……真不知道她給你下了什麼藥!”
殷駿鵬苦澀一笑,然而那笑容中又分明帶著幾分幸福和滿足。
“但這次她既然已經在西方兵團的事情上與我們不合,會不會阻止我們的行動?”殷胄風見說不動他,幹脆也懶得糾纏了,轉而說起另一件憂心的事情。
殷駿鵬搖了搖頭,道:“我想不會。她就算有別的想法,卻還是忠於我們的計劃的,否則今天我們不能好好地坐在這裏說話。而且……”
“而且?”
“二叔,你別忘了,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很有野心,而她的野心不會讓她放棄這次機會!”殷駿鵬篤定地說。
殷胄風看了看他,不再說話。
* * * *
李荃受到了來自外姓王們的壓力,要他配合殷駿鵬,提前起事。
李荃和洪英大為不滿和緊張,洪英親自潛入京城,設法聯係上水笙,希望能從她這裏得到些支持。
水笙接見了打扮成內侍的洪英,一見麵就嚴厲說道:“洪先生,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就這麼潛入京城,萬一被人發現我們可全都完了!”
洪英不卑不亢地說道:“娘娘恕罪,草民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要知道我家公子的事業剛剛有點起色,便受到外來壓力,要去打一場明顯對我們毫無益處的仗,如今除了娘娘,我們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阻止?”水笙詭秘一笑,“我為什麼要阻止?”
洪英心頭一緊,聲音頓時也有些僵硬了:“草民以為,娘娘既然出手幫了我家公子,就不該看著他往絕路上走才對。”
“誰讓他走絕路了?”水笙抿嘴笑道,“洪先生,為什麼你們會認為這件事對你們有害無益呢?”
洪英愣了一下:“娘娘的意思是……”
水笙歎息著搖了搖頭,畢竟是不習慣帶兵的人哪,思維仍然不夠變通:“洪先生,我且問你,你認為如果在一般的情況下,要想掌握整個西方兵團需要多長時間?”
洪英皺起了眉頭,說:“據草民和公子的測算,大致需要三至五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