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荃和殷駿鵬在法莉紗的房前不期而遇。
雙方都是一愣,隨即,浮起了然的神情。
“原來李兄乃是有備而來啊。”殷駿鵬皮笑肉不笑地說,看著李荃身後的人,暗暗心驚對方的勢力之大——昨晚圍剿李峮的陣勢已經駭人,卻並不是他的全部力量。
“出門在外,總要有些準備才行啊!”李荃不陰不陽地說著,然後彎了彎唇,“殷兄,聽說外麵牧族正在攻城,城內也有不穩的跡象,沒想到你還有心思跑到這裏來啊!果然是愛美人不愛江山。”
殷駿鵬神色一緊,當下知道法莉紗的秘密已經不再成為秘密,而誰會是泄密的人?用手指頭想也知道!
隻恨得牙癢癢的,卻也無可奈何,事已至此,好在自己的實力始終大過對方,用不著多加客氣。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兄不也是放下了一切趕來這裏嗎?”他冷笑一聲,回道。
李荃心頭大定,知道殷駿鵬仍不知洪英的存在,於是微微一笑道:“殷兄,此刻不是閑話的時候,我們的目的暫時仍是相同,何不摒棄成見、攜手合作呢?帶此間事了,再來慢慢清算不遲。”
殷駿鵬當然知道他說的都是真話、實話,默默點了點頭,兩路人彙成一路,直入房內。
然而門開之後,兩人麵麵相覷,呆在當場。
正如所料,此刻屋內已經人去樓空,徒留伊人的一縷幽香,似乎還回蕩在空中。
心念電轉,如此這般突然出現或消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殷駿鵬很快便想到了原因所在,不由氣得頭上青筋直冒。如果這樣再次失去水笙,他不知道該怎樣度過剩下的日子。
李荃愣了半晌,突然說道:“殷兄,你認為她會就這樣走掉嗎?”
殷駿鵬眼中凶光一閃,沉聲道:“以她的性子,不會!”
兩人對視一眼,猛然不約而同向門外衝去,方向正是牢房的所在。
誰都沒有懷疑法莉紗是否能找到牢房所在,因為她是水笙,這點事情對她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但當他們趕到牢房的時候,令人喪氣的情形仍然不以他們的意誌為轉移發生了。麵對著空空蕩蕩的牢房,兩人沉默良久,說不出話來。
殷駿鵬心中已然恨到了極點!
可惡的月茲國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妨礙他和水笙,是可忍,孰不可忍。待他抓到領頭之人,必定要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李荃緊緊皺起了眉頭。
很明顯李峮已經被人救走,很可能就是法莉紗幹的,這不禁令他的心裏升起一股不快。不過現在距離混亂開始的時候並不久,他們應該還沒有走出很遠。
“殷兄,他們一定跑不遠,現在就及時攔截的話應該還可以追得到。”他咬著牙說。
殷駿鵬重重點了點頭,兩人的目的再次暫時達成了一致。
李荃也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借助殷駿鵬的力量。不論怎麼說,作為征服者的興隋軍在這裏占據了絕大的勢力,自己一方即使都是精英,也擋不過百倍於己的敵人。另外一方麵,若能引得殷駿鵬分散人手去追捕法莉紗和李峮,則洪英麵對的壓力就相對要小得多了。
殷駿鵬隱隱中覺得李荃此舉並不單純,但出於對自己實力的信心,以及對法莉紗的勢在必得,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直接便下達了追捕的命令。隨著命令的傳播開來,一隊隊的興隋軍士兵跑了出去,勢要追回逃出籠子的鳥兒。
雖然法莉紗逃脫的時機跟牧族的進攻時間配合得太巧,甚至很有可能雙方都有勾結,但她絕不會逃往牧族的勢力圈,與虎謀皮必須防止被老虎咬傷,她不會那麼笨去自投羅網。因此要判斷出她可能的逃往方向並不難。
殷駿鵬和李荃親自帶隊,向著判定的方向追去。
興隋軍方麵,有經驗豐富的肖乾配合日益成熟的殷駿鯤,麵對不擅攻城的牧族,月茲國都本來不算牢固的城牆已然夠用。而李荃方麵,有洪英坐鎮,還有什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