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城地處亞洲大陸最東沿,位於太平洋西岸,東瀕東海,屬於長三角城市群中心城市之一。
作為曆史上的大都會和華夏三大門戶城市之一,曲城自古便有“東南巨郡”的美譽。
有別於其他沿海地帶,曲城的東北海岸是一片占地約500公頃的亂葬崗,由此向城中心輻射近十裏的地域,皆是一片荒涼。
隻有一條罕現人跡的環線公路環擁著蒙山堪堪相伴。
當年以黃浦為中心戰場的淞滬會戰打響,曲城同樣遭受波及。
而曲城的抗日主戰場就是這片作為第一道防線的蒙山大灘。
曆經三個月的鏖戰,血與淚灑滿了這片大地。
當時老蔣仍抱著對“九國公約”簽字國會前來幹涉止戈的幻想,七十萬兵力死守著黃浦,連帶著曲城依靠蒙山的天然屏障一並負隅頑抗。
然而大勢已去,老蔣甚至沒有安排好部隊的撤退順序,大撤退變成了大逃亡,三四十萬人擠在幾條公路上,被從天而降的導.彈和咆哮的機炮轟炸,埋屍沙土中。
大戰過後,曲城蒙山大灘屍橫遍野。
迷信的老人口耳相傳,說每逢下雨的夜晚,便能隱約聽見數萬將士的拚殺嘶吼聲。
此後的幾十年間,這一塊生人勿近的亂葬崗仿佛被偌大的曲城下意識地遺忘了。
數萬屍骨無人問津。
雖然因為一些不可而知的因素,曲城並未隨著黃浦一同淪陷。但是在此犧牲的烈士遺骸,直至華夏解放後,最終得以送入烈士陵園受後人瞻仰的也不到九成。
剩下一部分熬不過時間蹉跎,經不住歲月如梭的屍骨,早已化為粉塵,與春泥同眠。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總有一些應該得到回報的人或事,卻被時間無情的雨打風吹去。
近百年的時間說短雖短,說長也足以讓蒙山上的小樹苗頂起遮天蔽日的樹冠海,呼嘯著向下蔓延到了一度淒若鬼蜮的亂葬崗。
不知是不是應證了“否極泰來”這個亙古真理。
亂葬崗悄然蛻變成了一片依山傍水的天然生態園林,儼然就是鋼筋水泥的都市中的一片綠洲。
曲城的商界巨擘紛紛嗅到了商機,政壇大佬不動聲色地開始待價而沽。
一時間,曲城的焦點相隔近百年,再度彙聚在了這一塊亂葬崗上。
平靜的日常下風雨際會!
夜色昏黃,空氣中突如其來的一絲涼意帶來了秋天的消息。
“小姐,到了。”
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輕輕響起,微沉的嗓音令人聽著心裏無比踏實。
麵無表情的青年微微彎著腰,幹淨利落地扯開寶馬七係的後座車門說道。
黑色西裝一板一眼毫不花哨,背闊肌部位的布料顯得尤為鬆弛,裏麵並未搭配規矩的白色襯衫,而是穿著一件緊身的迷彩背心,將線條分明的胸腹勾勒地直欲擇人而噬。
青年下身的黑色西裝褲極為寬鬆,毫無美感可言。腳下的皮鞋甚至穿出了行軍靴的味道。
“嗯。”經過大約三秒鍾的寂靜之後,一個的清淡而模糊的女聲從車內傳出。
話音剛落,一雙纖細的美腿並攏著同時踏在了地麵上,想來是因為身著短裙的緣故,接著便從陰影中露出來一張精致的臉龐。
女孩十八.九歲的模樣,眉眼間仍帶著掩飾不住的稚嫩和尚未完全長開的女子嫵媚。
米棕色的褶邊短裙上麵搭配著極為修身的白襯衫,清純得像一朵白茉莉。
她叫莊蝶,莊周夢蝶的莊蝶。
“這就是那塊被一群被曲城頂級商界巨鱷不惜撕破臉麵撒潑哄搶的亂葬崗?”莊蝶微眯著美目,仔細打量了一遍眼前這塊早已名不副實的亂葬崗,“的確有大商機。”
身旁的黑衣青年顯然習慣了她偶爾自問自答的方式,隻是幅度極小地點了下頭,並不言語。鷹隼一般銳利的瞳孔不時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青四,你覺得這一塊地用來開發什麼最賺錢?”莊蝶眨巴著大眼睛望了一眼黑衣青年。
青四是黑衣青年的名字,但是在蒙山區,大部分認識他的人都會尊稱他為四哥。
“小姐,我隻會打架,不會賺錢。”青四平靜說道。
莊蝶自討了個沒趣,皺了皺眉可愛的瓊鼻,“也對,差點忘了你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體力勞動者,每個月還要眼巴巴地等著本小姐給你發工資,真是難為你了。”說著丟過去了一個象征性安慰的眼神。
青四絲毫不為所動,矗立在一旁如同一尊石像。
“除了曲城那幾家頂尖豪門目前還安之若素以外,其餘各大行業執牛耳者都紛紛開始有所行動,自然難免會有一些風吹草動流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