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世界上有兩件事情是忍不住的,第一是愛,第二是咳嗽。
莊蝶卻覺得應該再加上一項,第三是好奇心。
年幼懵懂的時候,她好奇別人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而自己為什麼沒有。然後就知道了爺爺奶奶在爸爸很小的去世了,外公在媽媽嫁給爸爸之後不久也去世了,隻剩下一個毫無印象的外婆。
初中的時候,她好奇從未觸碰過的酒是什麼味道。暗地裏偷偷喝了一口紅酒,然後那一點點酒精差點要了她的命,因為酒精過敏在醫院躺了一周。
高二那年,她好奇為什麼股市大跌有人愁有人喜。三個月後,憑借不斷的短線操作,她用五萬人民幣賺到了近三百萬人民幣,開始進入一些商界大鱷的視線。
對於吳缺,莊蝶一開始是因為那塊不知是否存在的玉佩而好奇。後來是因為其彪悍得嚇人的武力值好奇。現在,則好奇吳缺眼中斑斕詭譎的回憶中,有著怎樣波瀾壯闊的故事。
兩天的時間,就將莊蝶的好奇醞釀到了極點。
可惜的是,萬般打探最後隻得到了“采花大盜”這個不像話的答案。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兩人的關係是雇主和保鏢,理論上還有大把的時間來慢慢尋找答案。
一夜無語。
今天莊蝶要帶吳缺去置辦生活用品和日常衣物,所以即便不用上學也起了個大早。
毫不客氣地闖進吳缺房間的時候,後者正掛在牆麵凸出來的裝飾帶上做著引體向上。
僅僅穿著短袖的吳缺男性魅力爆棚,不緊不慢膨脹收縮的肌肉極為完美,白皙的皮膚下暴起的青筋徒增別樣美感。
令莊蝶無法置信的是,吳缺左臂上的紗布已經被取下,而上麵的位置隻留下一個紅紅的小點。
仔細看,原來是新生的皮膚,略顯粉嫩。
“被我寬厚的肩膀和鋼鐵般的手臂迷住了吧。”吳缺輕輕鬆開手,站在原地微微活動著身體,頭也不回恬不知恥地問道。
莊蝶出奇地開始免疫他無厘頭的風格,走近幾步,伸手就往吳缺腹部摸去。
“喂,你幹什麼!”吳缺著實嚇了一跳,閃身避開。
“你怎麼把紗布都取下來了?傷口這麼快結疤了嗎?”莊蝶一臉驚疑地問道,剛剛她的手指尖有觸碰到了吳缺的腹部,那裏厚厚的紗布早已消失無蹤。
吳缺漫不經心地甩了甩頭發,“這點小傷你以為有多嚴重?”
莊蝶無語,“你脫掉衣服我看看。”
“幹嘛?”吳缺滿臉狐疑地盯著莊蝶,眼中的古怪令後者一陣別扭。
“我親自給你脫?”
吳缺心中權衡一二,最後還是撇了撇嘴脫下了身上的短袖,心中安慰著自己:吃虧是福。
莊蝶算是發現了,吳缺平日裏經常把“采花大盜”四個字掛在嘴邊,有事沒事喜歡調戲自己,但是確是頭紙老虎,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這種熊樣相比於霸道無敵的那一麵要可愛得多,反而有一種令女性沒什麼抵抗力的吸引力和親和力。
莊蝶回過神來,赫然發現,吳缺腹部的槍傷跟手臂上的一樣,已然恢複殆盡,隻剩下一小塊粉紅的新生皮膚。而原本胸膛上和背上那幾道猙獰的刀傷,更是隻剩下了淡淡的白痕,不仔細看的話甚至發現不了。
反而是幾道老傷仿佛安靜訴說著一些故事,更為顯眼得多。
“適可而止吧,看太久我會害羞的。”吳缺不得不打斷莊蝶的端詳,說完便麻利地套上了衣服。
莊蝶不知道什麼樣的反應在這種情況下會比較合適,索性一言不發,慢慢消化著這個打破科學的事實。
“穿好衣服出來,今天我們出去吃早飯。”莊蝶丟出一句話便走了出去。
吳缺當然不會有意見,三兩下換上了一套青四的西裝。
青四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而吳缺的身高有一米八七,所以這套西裝穿在他的身上略顯修身。不過幸好吳缺身材並不壯碩,西裝看上去倒也不顯小。尤其是一雙大長腿把西裝褲穿成了九分褲,看起來反而時尚了不少。
莊蝶看見吳缺的扮相,不得不又在心裏嘀咕了一遍,這家夥還真是有當小白臉的潛質。
“走吧。”莊蝶說完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女士提包,率先走了出去。
吳缺聳了聳肩,拎著包包不緊不慢跟了上去。
沁園春是一所裝潢別致的茶樓,在曲城擁有著不小的名氣,說說是茶樓,其實隻有下午兩點到四點能夠喝到茶。而其餘時候更像是飯館。
青四傷勢已經恢複大半,將莊蝶和吳缺在沁園春門口放下,然後開著寶馬七係去停車。
“幹嘛特地出來吃早飯?難道你是知道騙到我這個超級保鏢賺大了,所以出來慶祝一下?不過大清早地喝茶也太有氣氛了吧。”吳缺一路東張西望,嘴裏不停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