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缺一向都是自信而隨心的人。
他的大道是一條無敵之路,路上的恩怨情仇皆在一念之間,隨心而為。
即便在身上經脈被封,實力跌落穀底的情況下,他也毫不猶豫地應下了做莊蝶保鏢的這一任務。
不是盲目自大,而是吳缺從未懷疑過自己,他雖然不知道人們口中的華夏天子到底是誰,也沒什麼興趣打聽是不是自己當初的老朋友或者老對手,但是他心中有無敵的信念,那麼便無懼一切。
然而池淺江和蝴蝶的出現,令他有些緊張起來了。
好像冥冥之中,曲城這麼一座不算大的沿海城市,一下子變成了華夏風雲交彙的中心。
曲城四大家族明爭暗鬥,天子遠在北方操縱全局,華夏兩大派係愈演愈烈的鬥爭,華南狼群突兀入局,所有的一切都圍繞著莊蝶這個小丫頭而洶湧。
現在他也深陷局中,無法撇幹淨關係脫身。
那麼隨著召開臨時華夏大會日期的確定,隱藏在暗地裏的魑魅魍魎恐怕要鬧騰起來了。
而吳缺的對手將不再是顧遜和老貂這種小打小鬧的角色,池淺江就是一個信號。
他感到了一些壓力。
身上還有兩條經脈未解封,一身實力也大打折扣。
吳缺不懼天子或者狼王夏侯荒,但是就怕沒有時間給他恢複。
所以他爭分奪秒地開始錘煉自己,爭取在風波起之前恢複到最好的戰鬥意識。
葉千嬈一心隻顧著擔憂吳缺的傷勢,門也不敲地闖進了後者的房間。
“吳缺哥你的傷怎...怎麼...樣...了...啊!!!”
她的話還沒問完,殺豬般的尖叫聲便迫不及待地炸起。
吳缺著實嚇了一跳,他閉著雙目,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四角短褲赤裸著身軀,單手倒立在地板上,五指不斷使力撐持,一身如同大理石雕塑般完美的肌肉肆意撐開,虯龍纏繞般的青筋仿佛活物一樣微微顫動。
體內流竄全身的氣勁不斷在做著周天運動,吳缺正嚐試借著血氣逆流之勢,強行打通那兩條封閉的經脈。
誰知道突然響起一道驚天霹靂般得尖叫,嚇得他血氣蕩漾,氣勁回躥,手臂趕緊一撐,結束倒立坐回了身姿,兩腳一盤,強壓住了狂噴一口老血的衝動。
“吳缺哥...你...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葉千嬈羞臊的聲音傳來,微微有些顫抖。
吳缺不著痕跡地將眉頭舒展開來,然後慢慢睜開了雙眼,沒好氣地回道:“這是我的房間,我不穿衣服很奇怪?”
“那...那你怎麼不鎖門?”
“你怎麼不敲門?”
“我...我擔心你的傷勢嘛!哎呀,你趕快穿上衣服...”葉千嬈側著身姿一瞥一瞥地說道,突然想起了剛剛自己的那聲尖叫可能會引來一大幫人,趕緊一邊掩門一邊催促他穿衣。
“呀!葉千嬈!...啊!”
莊蝶眼看著房門快要合上,趕緊一個箭步就躥進了門縫,一邊怒喝道。
說著餘光一瞥吳缺坦蕩蕩的身軀,也是下意識一聲尖叫,趕忙轉過了身。
“我說,兩位大姐,你們既然這麼害羞,倒是出去啊,等會兒別人過來還以為我把你們怎麼了呢。”吳缺白眼一翻無語道,說著手上動作不停,快速穿起了衣服。
莊蝶和葉千嬈兩女側著嬌軀,以手掩麵,但是纖細的手指縫卻張得有些過分開了,烏溜溜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吳缺哥...你剛才在幹嘛?”葉千嬈回想起剛剛他單手倒立的模樣,不禁好奇地出聲問道。
“倒立...”
“那你怎麼不穿衣服?”
“個人愛好。”
莊蝶偷偷對葉千嬈吐了吐香舌,其實之前她把吳缺拉上樓,是想讓他好好休息。結果吳缺說了句我要鍛煉,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莊蝶還沒反應過來,吳缺便赤條條地一翻身開始了倒立,嚇得她一聲驚呼便逃回了自己房間。
剛剛也是沒來得及阻止葉千嬈,所以就聽到了預料之中的尖叫聲。
說起來其實她和吳缺初次見麵之時,後者便撕掉了襯衫,當時並沒有什麼害羞的感覺,包括第二天吳缺解開紗布的時候,那時候也隻顧著震驚了沒空羞澀。
照理說一回生二回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葉千嬈也在場的緣故,反正莊蝶隻感覺自己兩頰發燙得厲害,全身都有些燥熱。
“篤篤...”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接著一道慵懶而迷人的嗓音悠悠傳來。
“我看我不需要進去了吧吳缺,讓大小姐和葉小姐不要一驚一乍的。”
是蝴蝶!
莊蝶和葉千嬈大感羞臊,通紅著臉頰悄悄頂實了房門。
“咳咳咳...沒事沒事,不用進來了。”吳缺也是老臉一紅,朗聲回道。
“那你...們好好休息。”蝴蝶無聲輕笑,眼神戲謔地回道,在“們”字上還特地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