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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男人在一次聚集在一個庭院的門口,引得小區裏的居民頻頻探視
“就是這裏?”暮天遠問道
“應該沒錯。報告上寫的就是這裏。”錢如潮再一次核對了地址
“秦夜的叔父啊?”暮天遠笑得極為詭異
“沒有血緣關係。夜襲是被收養的。”
暮天遠點點頭“敲門吧!”
門鈴聲在寂靜的庭院刺耳地響起。很快從房中走出一個中年婦女,隔著鏤花鐵門,麵露警惕地看著院外的3個男人
“找誰?”
“請問秦先生在麼?”錢如潮彬彬有禮說道,露出他所向無敵的天使笑臉
果然,女人眉開眼笑“請進,秦先生正巧在家。”說著便要打開大門
“讓他出來。”永遠保持著嚴肅表情的暮天闊忽然開口,聲音如金屬般冰冷。女人不由得一愣。
“我怕弄髒我的衣服!”暮天闊繼續生硬地說道。女人有些不解,疑惑地望向錢如潮,錢如潮卻隻顧捂著嘴竊笑。
倒是暮天遠蔚然一笑,對女人道“麻煩你可不可以請秦先生出來。我這位哥哥有潔癖,請你不要介意。”
女人聽了這樣溫柔的話語,呆立當場,麵色潮紅,竟因羞澀而忸怩地垂下頭
暮天闊不由得恨恨地瞪了天遠一眼,暮天遠也隻好無奈笑笑,向天闊聳了聳肩。
錢如潮歎了口氣,輕輕晃動著鐵門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試圖喚回女人的神智
女人如大夢初醒,羞怯如懷春的少女偷偷看了暮天遠一眼,飛也似的向房子跑去
暮天闊原本嚴肅的臉越發鐵青,恨不能提腳向天遠踹去。卻也隻狠狠地哼了一聲,不知是表達他的不屑還是不滿。暮天遠卻垂頭笑得好似偷了腥的貓。錢如潮則如老僧入定,麵無表情,不聞不問。
很快,一個男人快步向他們走來,極不耐煩地停在門前,喝聲問道“幹什麼的?快滾,不讓我要報警了。”
本來心思各異的三個男人聞言竟同時沉下臉來。也難怪,長了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冷言冷語。即使身為管家的後代,後被天遠的父親收為養子的錢如潮也是被自幼如眾星捧月般長大的,更何況正牌暮家少爺。
一向極少露頭的暮天遠竟然首先開口“請問是秦永祥先生麼?”
“怎麼樣?”男人麵露厭惡
“秦夜的叔父?”暮天遠輕柔的笑著,語音極軟,如含了糖般的甜膩。可惜,這樣令人渾身酥軟的聲音聽在錢如潮的耳裏竟使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好像看到有人馬上就要血濺當場。
男人聽到秦夜這兩個字竟似遭了蛇咬般抖了一下,隨即凶狠地喝道“我不認識什麼秦夜。快滾!”
錢如潮冷笑,真是不知死活的男人
“秦夜3歲被秦永謙先生收養。而您主持了秦氏夫婦的葬禮,怎麼能說您不認識秦夜。”
男人聞言忽然眼眶微紅,厲聲道“那又如何。我弟弟一生善良從未害過任何人,卻命運不濟。先是失去唯一的兒子,隨後年紀輕輕又為了保護一個同性戀養子被車撞死。那個孩子,我第一天見,就覺得不祥,任何來曆都沒有,年紀小小卻古怪精靈。若不是永謙執意收養,我——”男人忽然停頓,好似想起了什麼再也無法繼續下去,停了半晌,突然高聲罵道“什麼天使!天使難道會愛上男人?天使難道會害死父母?那個魔鬼,我隻恨自己心太軟,不忍永謙傷心,早知今日,我一開始就該把他踢得遠遠的。如今,連唯一的弟弟都沒照顧好,要我如何對死去的父母交代。”男人說道最後竟然有些嗚咽
“那個妖精,我隻恨不能親手了結了他。趕他走已經算是仁慈。我不認識什麼秦夜,你們走吧。不要再來煩我。”
說完男人頭也不回向屋內走去,蹣跚的姿態竟似老了幾十歲。
門外的錢如潮默然無聲,注視著離去的男人的背影,一時思緒連篇,竟不知是該同情才好,還是該憎恨。
暮天遠好似看出了他的心事,摟緊他的肩頭道“交給我來辦好了。”
錢如潮抬頭費解地仰視暮天遠的笑臉
暮天遠淡淡一笑,點著錢如潮地額頭道“如果不做點什麼,會覺得對不起自己;若是做得過火,小夜定不會同意。對麼?”
錢如潮點點頭
“所以,交給我來做吧!”暮天遠輕笑著
錢如潮有些懷疑地望著主動請纓的暮天遠,奇怪這位最不喜攬事上身的少爺為何這樣主動?
暮天遠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伏在錢如潮的耳邊低聲說道“若是有人踢了你最心愛的寵物,你會不會生氣呢?”
錢如潮歪著頭眯起眼看著笑得邪氣的暮天遠,心裏說不出是恐懼還是感激,忽然想到自己,再想到天闊,那滋味竟從沒那麼複雜過。
然而兩個人親密相擁著的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不由得惹得旁邊的金剛大為不滿,青著臉甩手大步離去。哎呀,可是他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