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抹了一把嘴,夾筷一口一個豬肉,吃的歡暢,“所以說,圍場時你何必出那風頭,如今被皇上看上了吧,像我多好,直接撲倒,倒地裝死不就完了,沒皇上惦記著,這日子才能過的瀟灑太平啊。”
皓祥端著一個小酒壺,站了起來,走到窗邊,背影帶著一抹寂寥和孤獨,他悠悠的說:“這日子真是好無聊啊……”
“噗!”的一下,多隆將嘴裏的肉吐了出來,“靠,皓祥,你不是就因為太無聊了所以要去軍隊吃苦吧,那可是要上戰場的啊。”
皓祥邊飲酒邊說:“那隻是一方麵,我確實有些過膩了這種生活,想要轉變一下,而另一方麵,我想該好好為自己和為我額娘打算一下了,等皓禎大婚之後,我就該分府出去過了,我可不像你,家裏就你一個獨苗,將來家裏的一切都是你的,你隻要乘父蔭就好了,我不同,我是庶子,阿瑪再疼我,也不可能越過皓禎去,以後再來個皇上寵愛的公主,這府裏隻怕要更煩了,倒不如出去,自尋出路。”
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大聲歎道:“男人不可一日無權,不能一日無錢啊。”即使這些東西並不為他所喜,但是生在這個時代,作為一個男人,他就不能無為無求。
多隆聽著他的話低頭不語,他知道這確是皓祥該走的路,哼哼幾聲,“你要還叫無錢,那天下間就沒幾個人能稱得上有錢了。”別以為他不知道皓祥暗地裏有多少生意,把持了多少的寶藏。
皓祥淡然一笑,勾了勾唇,“隻要沒權,我連那一半的錢都守不住。”他輕聲一歎,“碩王府的權利,並不是屬於我皓祥的,終有一天我要離開,終有一天我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這就是嫡庶的殘酷了,即使想做一個瀟灑的紈絝也要被拉回現實中來。那日皇宮禦宴,滿京的八旗子弟,我算是清醒了幾分。”
多隆拍拍他的肩,笑道:“好兄弟,好好幹,別人不清楚你,我可是知道你的文治武功比起你那自以為是的大哥來強了不知多少,你卻就愛玩什麼低調,說什麼扮豬吃老虎,要我有你一分才能,早傳的滿京城聞名了,更別提讓你那大哥囂張了。”
皓祥卻滿不在乎,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道:“盛名之下多負累,皓禎喜歡當優秀生做榜樣,我何必與他爭,被阿瑪福晉惦記上了可絕不是好事,要真那樣我這幾年也別想過的這麼自由瀟灑了。名聲與自由,我自然毫不猶豫的奔向自由了。”
“你總有理由,反正我從來說不過你。你就是那腹黑,超級腹黑。”多隆撇撇嘴。
皓祥清俊的臉龐上掠過一抹淡笑,真摯的道:“這些年有你這個損友陪著,我這紈絝生涯才不至於那麼無聊,多謝你了。”然後有些失落的低低說道:“隻是十年了,我等的那個人,我找的那個人卻依然沒有半點消息,也許是真的不在這裏了吧。”十年了,自己居然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執念還真是深啊,他微微心裏自嘲的想。
“你說什麼?”多隆沒聽清。
皓祥笑笑,清冷的目光看了眼樓下,問道:“那位唱曲的白姑娘今日怎麼不在了?”對那個把他大哥皓禎迷得神魂顛倒的白吟霜他可是印象深刻。
多隆笑起來,“你說那個白吟霜啊,她爹死了,被龍源樓的老板趕出去了,這會兒也不知流落到什麼地方了。”
皓祥一訝,“她爹死了,怎麼弄的?你做的?”
“你可別冤枉我,和我無關啊,這幾天我可是老實在家養病來著,圍場那一鬧,弄得我阿瑪天天在我耳邊囉嗦,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摔一跤還能落個殘廢不成。我也是剛聽人說的,你可知道惦記那個白吟霜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啊,她近日名聲挺響,關於她的話題就不下十個了,前些日子有那個皓禎成天守著,沒人敢動她,這幾日皓禎被指了婚,也不來了,就有人膽子大了,結果倒黴啊,人沒搶成,倒出了人命,結果一個個都嚇跑了。”多隆搖頭晃腦的說了一通,心裏還有幾分慶幸,還好自己忍住在家了,要不這條人命八成要自己來背了,運氣啊,為那女人,自己可不想背個人命在身。
皓祥聽過就算了,左耳進右耳出,對這個白吟霜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長的就那樣,甚至於他已經有點想不起來了,隻記得說話磨磨唧唧的,唱的歌更是膩膩歪歪讓人鬱悶,要不是多隆和皓禎為這女的打了一架,他隻怕多看一眼都不會。
多隆拍拍肚子,一拉皓祥起身,“最近這附近新開了一家麵館,據說極是好吃,走,咱們去嚐嚐,我那幾個手下每日都往那裏蹭飯,回來還說個沒完,我倒要嚐嚐,有多好吃。”
皓祥嘴角一陣抽動,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桌麵,那上麵一碟的肉都不見了,他說:“還吃,你的肚子到底什麼做的,行,我陪你去,我倒要看看你這肚子裏還能塞進去多少東西。”
多隆拍了拍肚子很是得意於自己的食量,自己總算有樣本事是絕對強過皓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