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見她此時樣子也送了一口氣,理了理藥箱便出去了。
剛開殿門,謹傲便朝他走來了。
“她怎麼樣。”
語氣很平淡,但難掩其中的關心。
白落歎了口氣,朝一邊走去,謹傲眉頭一緊,也跟了上去。
站在樹下,白落將視線投向了他。
他不能告訴他天柔有了身孕,雖然他知道,也許這會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變好,讓他變好,可他還是不能。
他不能再冒險了,天柔經不住折磨了。
“她一心求死,我和她說了很久才穩住她,她的身子非常的虛弱,接下去我會用藥膳來調理她的身子。”
白落頓了一頓,臉上升起了一絲微怒“如果你真的不想她死,那就別在刺激她了。”
提步離去時,白落又開口道“如果讓果兒來服侍她,我想她的情緒能安穩一點,也不會老是胡思亂想的,我明日再來。”
說完便提步走了。
在謹傲的麵前,除了在朝堂大臣麵前,他都不會把他當皇上,而是當兄弟!
然而,謹傲也一直默許著他的種種,在心底,他,也將他當兄弟手足一般!
謹傲一直都沉默著,直到白落離開了還在原地望著地麵沉默。
白落沒出來前,他想了很多。
想了她與自己從初識以來的一切。
想了她給自己帶來的怒氣與喜樂。
想了失去她後的痛苦與說不出的折磨不舍。
他派人查了雲山派,的確是有這麼一個小門派的存在,在五十年前慘遭滅門,而滅門的是月宮所為。
人有相似,他一直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現在,他真的有點相信了,人世間是有長得如此相似的兩人的。
沒了尚雲空,沒有血海深仇,為什麼,還是到了這步田地?
是以為她的背叛!
對!她背叛了他!
可她說的不無道理,自己三宮六院,何以要求她專與他一人?
想著,腳步不知不覺的朝殿門走了去。
可在門檻處停下了!
白落剛剛才將她重生死邊緣拉回來,平複了她的情緒,他此刻進去……好似不妥。
腳鋒一轉,低沉的聲音響起“傳朕口諭,將死囚果兒帶來服侍娘娘。”
語畢,一道孤傲的身影走出了禦寢殿。
一代帝王,縱使腳下踩著無數鮮血,孤傲寡情到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人情,可心中,終究有一處,是柔軟的……
福貴望著他的身影,重重的歎了口氣。
皇上這是折磨了皇後,又折磨了自己啊!
沒多久,果兒便被換了衣服帶到了禦寢殿,當見到天柔的那一刻完全驚呆了!
那臉上沒有一絲氣血,蒼白如紙,幹裂的嘴唇與尖細的下巴……
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此刻在她的眼裏是那樣的憔悴,那樣的讓人心疼!
果兒被帶到禦寢殿後,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唯獨留了她,而她此刻的自己也是憔悴,虛弱的不堪一擊。
她坐在了床前的腳踏上,手顫顫巍巍的撫/摸著天柔熟睡的臉。
低聲的呢喃“是果兒沒用,讓小姐被人傷害成這般模樣,是果兒沒用……”
床上的人似乎有點難受,緊緊的蹙起了眉頭。
果兒見狀立刻收回了手,將她的被子掩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