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啊,寶路甚至都覺得,這丫頭是不是王爺的敵對者,安排過來找機會陷害王爺的?
“小米姑娘,你的膽子真大,難道你就不知道害怕麼?”寶路實在是忍不住了,問到。
“害怕,我當然會害怕了,不然怎麼會跑?”小米覺得他這話問的很沒水平呢,自己若是有權有勢,又或者有一身好武藝,那還跑個屁啊,直接把那個鍾小七幹趴下。
寶路搖頭,不甘心的繼續問;“我的意思是,你就沒想到過,這件事帶來的後果有多嚴重麼?”
“當時那種情況,你也在場的,怎麼容得我考慮那麼多。不過呢,我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咱家王爺是當今皇上的兒子,再不得寵,也不能改變他們的父子關係。
再說了,今個的事兒,錯在咱身上麼?你不用太擔心。那鍾尚書越是得寵,這件事越是沒有那麼難辦。你想啊,那個鍾小七若是聰明的話,怎麼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敢公然侮辱咱家王爺?
他居然這麼做了,就說明是個沒有腦子的草包。你以為,這件事皇上知道,派人下來查證,底下人會幫著那尚書家?那可不一定。要知道,剛剛那是在大街上,見證這件事的人,可不少。
就算他們畏懼不敢說實話,那又怎麼樣呢?送上去的調查結果是一個版本,可是,你可曾想過,那些人對上麵是不敢說實話,可是私底下呢?這件事傳開,絕對是真實的版本。
傳言這玩意,越傳越誇張是沒錯的,但卻是帶著真實性的。俗話說,人言可畏,他鍾尚書就算再得寵,他也做不到堵住悠悠眾口的。所以呢,這回的事,他兒子若是真的去跟老子告狀,那才是最好的。
知子莫若父,自個的兒子什麼德行,鍾老頭會不知道?那麼糊塗的話,他怎麼可能做到這麼多年一直是皇上的寵臣?這件事,真正該頭疼的人,應該是那個鍾老頭才對。
信我的,沒錯。”小米很是自信的給寶路分析著。
寶路邊聽啊,邊不由自主的點頭,好像真的是那麼回事啊。
這會兒,夥計把菜也送了上來,原本聽著小米點酒,也沒打算喝的寶路,沒有拒絕小米的好意,自己斟酒喝了起來,算是壓驚吧。不過,他可沒想著白吃。
一個大男人,讓一個小丫頭請客,像話麼?這麼四個菜,一個湯,他還是請得起的。
“早想到這些,我也給他幾下子就好了。”兩杯酒下肚,寶路有點後悔的說到。
“我打行,你打就不行了。傳出去,頂多人家說我是個沒規矩的小丫頭。再說了,在場的人都聽見了,那混賬玩意,罵我罵的多難聽啊。
人家就以為我急眼了,才失去理智動手的。
你不行啊,你代表的是咱家王爺呢。我打跟你打,那帶來的影響完全不一樣的。”小米立馬就強調著。
寶路聽著不由得再次點頭,然後他就有點想不通了,明明自己是個成年男子,怎麼對她一個小丫頭這麼言聽計從的,現在她一分析,自己就覺得有道理呢?
“那,等下怎麼辦?還不回去麼?還是想辦法給王爺送個信兒,看他什麼意思?”寶路已經完全不把這個小丫頭當小孩看了,一本正經的問她。
“我是這麼想的,下午呢,咱先找個地方待著,去戲園子啊,什麼的。等天黑的時候,你偷偷回去,看看王爺他什麼意思。我呢,先不回去了。要不,幹脆你讓王爺上鍾家要人去,就對外說咱倆被鍾家的人抓走了。”小米邊吃,邊出主意。
不過,她心裏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剛來京城就給他惹麻煩了,他會怎麼想呢?所以,她心裏沒底,不敢這時候回去。畢竟,這次的事,跟賺他女人銀子的事兒完全不同。
“也隻有這樣了。”寶路又喝了一杯後,就把酒杯移開了,現在就不是貪杯的時候。
雖然腰纏萬貫,可是小米今個點的菜,都不是很貴的那種。腰間的荷包裏,裝的都是銅板和一些散碎的銀角子了。總不能為了一頓飯,就把腰帶拆開,拿銀票付賬吧。
該節約的時候,還是要節約的。反正,這些日子在王府裏,吃的都是好的,根本就沒有虧到自己的胃。
吃好後下樓,寶路搶先付賬,小米要搶著付,可是寶路跟她瞪眼睛了,她就沒再堅持。這可不是小氣想占寶路的便宜,而是忽然想到要顧及人家的自尊心。
打了鍾尚書兒子耳光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兒,不至於讓官府到處通緝。出了酒樓的門,也沒看見鍾家的人尋到這邊。寶路領著小米沿著城牆的街道,到了南城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