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壽星殷子軒很是無奈的笑了。先前十一弟咋咋呼呼的要借人倒也罷了,他本來就是那樣的性子,今個見到小米領人那歌那舞可算得上是稀罕的,他不開口那才反常呢。
可是,這向來不喜歡歌舞的八皇兄殷子建,怎麼也會跟著摻和?隱隱的,他心裏忽然有些不安起來,這根以往外麵的人私下對小米的議論是完全不同的。
以往,不管是尋常百姓,又或者是自己的這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頂多也就是好奇,小米她到底哪裏特別啊,能入了他這個王爺的眼?就算是好奇,那些也隻能算是八卦而已。
但是現在麼,感覺完全不同了,殷子軒覺得小米現在是被很多人虎視眈眈盯上的寶貝。他邊想著邊不由自主的又往四周賓客看了看,眉頭就是一皺,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尚書夫婦的位置上,已經是空的。
再往六皇兄勤書王的席位掃過去,那裏,也同樣是空的。
“爺?”一旁的雲管家看到主子緊張擔心的神情,卻不確定主子到底在擔心什麼。
“你去看看那丫頭可是順利的回了雅蘭居,我隨後就到。”殷子軒擔心那位尚書夫人,又或者六皇兄去糾纏小米。但是,他也知道,小米不會有危險,所以,他現在就算擔心,也不能過去,必須得把這些客人送走才算完事兒的。
雲管家好像明白了什麼,趕緊的應了,轉身離去。邊走,心裏也一邊嘀咕著,小米那丫頭的壽禮,竟然把今個來的客人們都給影響到了,看看,每年最後一個歌舞剛結束,一個個的就迫不及待的起身告辭了。
今年可倒好,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難不成還等著在軒王府吃夜宵啊?真是的!
“爺,難得客人都喜歡小米那丫頭的表演呢,何不差人叫她回來,再跳一曲如何?”殷子軒正琢磨著怎麼開口送客呢,身後忽然有人開口提議著,聲音溫柔甜美,正是那位茹夫人。
殷子軒慢慢轉身,看著身後這位靚裝多姿還帶著點討好邀功的美人,一股怒意忍不住的就湧了上來,盯著茹美人的眼睛冷笑道;“這提議甚好,不過,本王覺得你上去歌舞一曲,說不定客人們會更歡喜的。”
就在殷子軒轉身那一瞬間,茹夫人心裏其實已經是萬分懊悔了,然而此刻她已經來不及分析,明知道那丫頭是這位爺的心頭肉呢,剛剛怎麼就會鬼使神差的來了那麼一句?
“妾身知錯了,請爺息怒。”看著殷子軒眼中的狠意,茹夫人雙腿一軟的就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認錯,全然忘記四周還有那麼多賓客在場。
“起來吧,一年之內你就別出那個院子了。”殷子軒冷冷的說完,再也沒看地上的女人一眼,轉身往場中央走去。
月夫人她們見茹夫人如此,本來心裏都有些慶災樂禍的,可是,當看見地上渾身篩糠般的茹夫人,再看見王爺轉身時那冷漠的神情,一個個的,心裏都樂不起來了。
想必,在王爺心裏,自己也都是跟茹夫人一樣的吧,說是王爺的女人,地位卻連府裏的一個小婢女都比不上。悲哀一下子就充斥著她們的心,不約而同的上前扶起了茹夫人。
不管身後真正的主子是哪個,此時此刻,她們都是一樣的人,都是最可憐的女人。主子心裏,她們是利用的工具。在軒王府裏,她們就隻是個擺設,就跟王府裏擺放著的盆景啊,魚缸什麼的,是差不多一樣的性質。
心裏都明白,卻根本就無可奈何,沒有誰能改變眼前的局麵,更別提自己的命運,祈禱上天能讓自己安安穩穩的繼續當個擺設,其實也是很不錯的結局了。
幾個女人不敢再留在原處,彼此心照不宣的從宴會後麵的小側門離開,王爺在前麵對客人說什麼,她們沒聽清,也不好奇。
半個時辰後,殷子軒在王府大門口,看著最後一輛客人的馬車走遠,這才回身往裏走。邊走,邊聽著雲管家的稟報。雲管家說,之前回去看小米是否回到雅蘭居,是在半路上遇到的六皇子,當時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看都沒看雲管家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