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
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妖獸嘶吼由遠及近逼來,在場四人心頭一涼,齊刷刷扭頭探去聲源方位。
這一眺望,頓時讓廉青等人頭皮發炸,遠處的大地在顫動,棵棵林木在折倒,黑夜中十幾對燁煜著黃光、紅光或綠光的大眼球,十幾頭妖獸衝廉青他們奔馳而來。
交彙一股衝天氣息席卷四方,居然盡是後天後期的妖獸,有兩三頭流瀉的氣息最強,貌似達到了後天大圓滿,隱晦觸及到了先天境。
嶽浩的腦神經反應最快,立馬壓製體內傷勢,再次使出飛行武技,用力撲著蝙蝠薄翼,飛身而起,朝某個方向飛翔而去。
“廉青,我們後會有期了。”
短短兩三個呼吸間,速度之快,飛出了十丈之外,隻留下輕飄飄的話語回蕩空中。
我嚓!後會尼瑪呀!
廉青、許文強,就連矜持的彭思思都忍不住在心底破口大罵,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麼不講義氣的人都有,還特麼大宗外門弟子,我呸!
“我們也快逃!”愣住了一兩息,廉青這才幡然醒悟時間寶貴呀,呼出一聲,即刻施展敏捷的身法逃遁而去。
“對對,快跑快跑!”許文強嘴唇哆嗦著,隨之拚出了一身老骨的勁,騁步跟上廉青。
“哎喲!”彭思思也想跟上廉青二人,奈何她受傷未愈,丹田內的真氣修為恢複並無多少,方勉強提起一份真氣還沒跑出五步,觸動了傷勢,頓時一跤摔倒。
吼吼——
一隻隻妖獸體型龐大,健碩的四肢奔逸的速度遠超想象,個個張著滴流著唾液的血盆大口,凶獰的妖目中流露出對人類武者血肉的垂涎。
“不——”眼睜睜盯著妖獸們距離自己愈來愈近,彭思思被嚇得俏容失色,淚珠在眼眶打轉。
曾經總聽說妖獸如何可怕凶殘,但沒親眼見識過的彭思思,自忖自己乃武道天才,認為無靈智的後天期妖獸怎會鬥得過其。
如今親眼目睹了,彭思思才明白自己過往想法的可笑,單單是妖獸那猙獰的模樣,可怕的戾氣就足以駭得其喘不過氣來,連逃跑的勇氣都失去了。
“溫室裏培養出的花朵,果然經不起風雨的考驗。”
一聲熟悉而無奈的輕歎傳入彭思思的耳鼓,卻宛若仙籟讓她心扉狂喜。
廉青不知何時折返到她的身邊,一雙消瘦卻強健有力的手臂,將其軟綿綿的嬌軀攔腰抱起,腳下踩了風輪一般馳步狂飆。
感受到被廉青牢牢抱在懷裏的溫煦,一種混合了少年汗水味的獨特氣息,順勢被她輕喘著吸入鼻腔,那是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氣息,讓她一時癡迷了。
水眸凝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少女的心扉緩緩敞開了,彈吹可破的臉頰悄然染上了一抹紅暈。
“這就是我未來的夫君……”彭思思閉上了眼簾,把俏臉埋入了廉青堅實的胸膛。
一波波急促的破風聲縈紆耳畔,她什麼都不用害怕,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這個剛毅的少年……
“師尊我們這是要往哪裏跑呀,後麵的妖獸追得太緊了,很難甩掉呀!”
許文強一邊賣命的跑著,不時回頭瞄瞄著身後那群窮追不舍的妖獸,心中泛起了幾分懊悔之意,這大桐山脈不是一般人能來的吖!
“哼!你問我我問誰呀?大夜晚的,我們已經失去了方向,除了死命跑,還能咋辦?難道你還有本事學嶽浩那個鳥人飛走?”
廉青怒哼出聲,老子又不是神,天知道咋辦?沒看到我還抱著一個大活人,跑起來比你更費力。
“哈!!那老夫……”許文強麵容掙紮,內心像在麵臨一個艱難的抉擇。
“徒弟,為師知道你肯定有些保命手段,不然你不敢堂而皇之與我一起闖蕩大桐山脈了。”
廉青以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側望著許文強說道。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有啥手段趕緊使出來吧,不然一會被妖獸追上了,我們師徒今晚可能要葬身妖腹了。還談什麼宏圖大業呢?”
許文強聽了臉色劇烈變幻,陰晴不定,聯想到自己堂堂一代煉丹師會被低等妖獸吃掉的命運,他目中的神光終於堅定了下來。
“好,老夫豁出去了。不過師尊可要先答應我,不得貪圖索要我不願給的東西。”
“我答應你就是了,為師又怎會無端勒索的自己徒兒的寶物呢?”廉青眼眸深底湍起一絲絲異色,口是心非的敷衍道,哼哼,有寶不獻給師尊,竟還想私藏,實乃大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