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濕潤的觸感,緊貼在她的肌膚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觸電一般,迅速蔓延全身。
檀卿辭身體僵硬住,半晌都沒敢動一下。
好在,風容湛並沒徹底清醒,翻身把她壓在懷裏後,很快又繼續陷入熟睡。
怎麼這麼困,昨晚真沒睡好?
為什麼沒睡好?
確定他沒醒,檀卿辭慢慢放鬆下來,把他的腦袋挪開,再一點一點的從他懷裏退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下床,去外屋把身上的衣服換了,身上的衣服都是勁裝,穿上睡覺會很累。
換上睡衣後,她再次回到床邊,目光落在風容湛身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倆穿的睡袍何其相似。
檀卿辭平日裏酷愛黑色,睡衣卻是白色,而風容湛平時穿的是紅色,他的睡袍居然也是白色!
連麵料幾乎都是一樣的。
這麼巧?
她站在床前,正猶豫要不要上床湊合一晚,床上的風容湛卻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像是突然被驚醒,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沒摸到人,便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抬頭,才看見檀卿辭就站在床前。
風容湛輕呼一聲,身體重重地往床上一趟,嗓音低沉道:“我還以為你跑了。”
檀卿辭神色複雜。
明明睡的那麼熟,該不會是因為她不在床上,便突然驚醒了吧?
怎麼可能!
他們不過是睡過一次……不對,不過是躺在一張床上睡過一次……
好像也不對。
“上來。”
風容湛好似真的怕她跑了一般,幹脆徑自起身,一把將她抱到床上,然後拉過被子蓋到兩人身上。
“你怎麼突然醒了?”
檀卿辭想不明白,又實在好奇,也懶得再費腦子去猜,幹脆直接問他。
最開始,她對風容湛的事其實也會好奇,但那時候她能忍住不問,她覺得跟自己沒關係的事情,沒必要知道。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漸漸的,好像有些忍不住了。
都怪擎震彪。
成天跟她說關於風容湛的事情,弄的她現在,對這男人的事越來越感興趣。
“還不是因為你。”
風容湛把她拉進懷裏,聲音再次染上困意:“你不許再跑了,我以前睡眠不好,睡著後經常做噩夢,但是經過前天那一晚,我發現在你這裏不會做噩夢,能睡安穩。”
檀卿辭微微愕然。
經常做噩夢,是跟小時候的經曆有關嗎?
“卿卿,你可不可以收留我,讓我以後天天在你這裏借個宿?”
天天?
他可真敢提。
檀卿辭沒答應,但也沒像以往那樣果斷拒絕。
“看你表現,還要看我心情,且不能天天,隻能偶爾!”
風容湛抬起頭看她,眸色深的好似一汪幽潭,他就那樣直勾勾盯著她,驀地,妥協一般地道:“也行,偶爾能睡個安穩覺,總比夜夜都做噩夢強。”
每晚都做噩夢?
檀卿辭不信。
這男人詭計多端,搞不好是故意這麼說,好騙取她的同情。
檀卿辭冷冷勾唇。
她的同情心可不多。
感覺到風容湛的手,又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檀卿辭補充道:“借宿期間,不許碰我。”
說完,把他的手拿起來,扔到一邊去。
在中間劃分一條三八線。
“保持距離,不準逾越。”
“好。”
風容湛嘴上統統答應下來,但是等檀卿辭一睡著,他就像是得了失憶症似的,完全不記得自己答應過什麼,毫無顧忌的一把將她撈進懷裏,然後滿足的閉上眼睛。
跟預想的一樣,在檀卿辭身邊,他睡的很沉很安穩,一夜無夢。
翌日,檀卿辭醒來後,發現風容湛已經離開。
被褥裏還殘留著他身上的獨特氣息,無聲訴說著這一切的真實性。
檀卿辭覺得很荒唐。
這怎麼就……發展到了這一步,還沒開始談戀愛,反倒先同床共枕了?
檀卿辭起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讓溫魚再給她準備一床被褥。
等他下次再來,還是分開蓋被安全一點。
吃完早飯,檀卿辭吩咐溫魚帶著阿醜,去她們之前購置的那套宅院打掃衛生,又讓周管家去人牙子那裏,物色幾名奴婢和家丁,提前安置在那套宅院中。
阿醜還在悲傷之中,找點事情讓她做,也能讓她盡快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