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淙看了看李鬆,又看了看還窩在李鬆懷中的饅頭,他心裏對這個姨父姨母並不多大相信,畢竟一個錦衣衛,他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兆頭。他寧願相信文俊彥。
文俊彥當然知道楊淙的意思,他隨意地撇撇嘴:“李大人,淙兒,你們可還記得那日咱們在這看到你爹新寫的一副字?”
李鬆當然記得,那****就覺得那副字一氣嗬成,甚至不錯,隻可惜當時楊頲說那是寫給文俊彥的,他也不好強要。不過現在聽文俊彥這麼一說,他立即明白,這裏麵並沒有那麼簡單。
“父親不是說那是送給叔父的麼?”楊淙畢竟是年紀小,心裏擱不住太多的事,聽聞文俊彥這麼一說,立馬問出口來。
文俊彥失笑道:“那不過是你父親的說辭罷了!這幅字不在了!”
“你說那裏麵有可能藏有楊頲被殺的緣由?”
“我也是猜測。澄懷並沒有答應給我寫什麼條幅,他從不會在家裏掛什麼字副之類的東西。那日居然還掛了畫在邊上。如今這畫可是沒有了。”
楊淙忍不住插口說道:“這畫,一個月前就不在了,當時父親也沒說什麼。”
文俊彥點點頭,指著書桌上的瓷杯道:“好,這個不算,你們看看這個。”
李鬆一看泡有茶葉的瓷杯,頓時明白了一點,他指著瓷杯道:“你是說……”
“我不是懷疑,而是一定!”文俊彥說的很果斷,他指著瓷杯裏的茶葉道,“你還記不記得上回咱們來,澄懷拿什麼招待我們的?”
“水!”
李鬆很肯定,因為當時他還在想這一家子都喝水。卻不料,這成為文俊彥下論斷的點。
文俊彥點點頭:“是,我來楊家也是喝的水。澄懷以前是吃茶的,就算是再沒錢,白太太也會買上一些茶。可是到了京城後,這個淙兒你最清楚了,你說我說的是不是?”
楊淙聽了文俊彥的話,佩服地直點頭:“正是。京城東西太貴了。父親的俸祿還不夠我們平日裏用度的,母親跟姐姐還要靠給別人做針線攢些錢補家用,父親也把吃茶戒了。”楊淙越說聲音越低,他一想起原先還好好的至親,竟然離他而去,不禁又哭了出來。
饅頭聽楊淙這樣,掙開了李鬆的懷抱,一把攬過楊淙,哽咽地道:“好孩子,你別哭啊!”她嘴上雖這麼勸,自己也不禁哭了起來。
李鬆拍拍饅頭,又拍拍楊淙,婉聲道:“你們先聽文大人把話說完。”
“你看看,澄懷怎麼還會喝茶,若是買了茶葉,這家裏怎麼看不到一包茶?”
“你是說用的就是那個毒?”此時,饅頭搶在了李鬆前麵說話,她沒想到,這個事會應驗在姐夫的身上。
文俊彥頓時挑眉看著饅頭,他很奇怪,她怎麼會這麼的清楚,他不禁地望向了李鬆,是他說的?
李鬆隻得點頭,不過他沒多說,畢竟有很多事,他不能全部的說出來。
“是不是,咱們一會抓隻雞就知道了。隻是,你不覺得這這次的事情很特別,直接用毒,卻沒有用吊死!”
文俊彥說話中,已經將他把從十幾年前,發生在永寧縣的案件還有楊頲在甘南縣任上的一起無名公案,甚至將顧於泓、樓遇春的案子都說了出來。
可當看到李鬆麵上根本就沒有驚訝之色的時候,他有些納悶,若是尋常之人聽到這個怎麼會沒有一點詫異地表情呢?
李鬆讀懂了他的意思,淺笑道:“顧於泓的案子出來後,我發現你對他桌麵上的瓷杯很感興趣,並未多想。可是後麵的兩件案子你依舊對瓷杯很感興趣,這不得不叫我感到好奇。”
李鬆的話說的是簡單,可聽在文俊彥的耳朵裏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僅僅是好奇,別人會這麼想,但是他不會。若不是刻意,加上知道些什麼,怎麼會這麼留意自己的動作呢?
“話說到這,我也有一事要同文大人說。”李鬆也知道自己解釋的理由很牽強,但是畢竟文俊彥把永寧的那件大案說了出來,他也有必要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畢竟兩個人之間還可以商榷一二,“萬曆十九年那年,我在清源遇到小妹子的時候,她便同我說起過在離開京城後,陪她半年的一位老先生,說是那位先生吊死後,脖頸處還發現青白的勒痕。”
“你是說……五妹,請你告訴我!”文俊彥一聽這裏麵還有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頓時拉著饅頭問道。萬曆十九年,那年正是楊頲在甘南縣任職,也發生了件案子,莫不是……畢竟甘南跟清源相差的並不遠。
饅頭也隻得把當年自己所遇見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卻不好全說出來,她選擇性的隱瞞了些事情,比如說大哥受傷還有那位先生留下的銅牌,還有銅牌的秘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