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健康。”
在大學醫院的診療室內,微胖的醫生說話了。
坐在旋轉式辦公椅上轉圈圈的醫生,或許是知道自己長得很像青蛙,所以在胸口的id卡上麵,貼了一張雨蛙的貼紙。
博愛主義的茵蒂克絲,唯獨討厭科學家。
魔法師雖然也都是些怪人,但至少還沒有科學家怪。
她真的不想跟這種人獨處,但是自己沒有其他同伴,所以也沒辦法。
因為,自己沒有其他同伴。
“既然你根本不是病人,那我就不對你說敬語了。我現在要問你一個問題,這是我身為醫生要問你的最初也是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來醫院幹什麼的?”
茵蒂克絲自己當然也不知道。
因為以前從來沒有人把真相告訴她。
原本以為是敵人的魔法師,如今突然告訴自己,過去每一年自己都曾被消除記憶,而為了終止這個受詛咒的不良循環,一名少年賭上了他的性命。突然被告知這些事情,會感到困惑也是當然的。
“話說回來,突然冒出來三個沒有學園id卡的人,真是嚇我一跳呢。據說連監視用人造衛星都被神秘的閃光給擊毀了一架,現在風紀委員應該都忙得焦頭爛額吧?”
剛剛那句不是最初且最後的問題了嗎?茵蒂克絲心想。
沒有id卡的三個人……一個是茵蒂克絲,剩下兩個應該是那兩個魔法師吧。從前一天到晚追著自己跑,現在卻把自己送來醫院之後就消失無蹤了。
“對了,你手上那封信就是他們寫的吧?”
長得像青蛙的醫生,看著茵蒂克絲手上那封看起來像情書的信。
茵蒂克絲嘟著嘴,粗魯地將信封強行扯破,取出裏麵的信紙。
“喂喂,那封信好像不是寫給你的,是寫給那名少年的耶。”
“沒關係。”茵蒂克絲滿臉不高興地回答。
光是發信人寫著“火焰魔法師”,而收信人是“親愛的上條當麻”這點,就讓人覺得一定有問題。再看看信封上貼的那個心型貼紙,更讓人感覺到一陣殺意。
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我就不浪費時間跟你說客套話了。
雖然我很想跟你說‘臭小子你幹得好氣但是如果要寫這些個人想法,或許把全世界的樹都砍來做成紙都不夠我寫吧,所以這部分我也省略了,臭小子。”
這種語氣的文章,足足寫滿了八張信紙。茵蒂克絲一言不發,把每一張都仔仔細細地揉成一團,往身後丟去。工作場所被人亂丟垃圾的醫生,青蛙臉上逐漸露出困擾的表情。但是看著好像受盡欺負,快要哭出來的茵蒂克絲所放出的莫名壓迫感,醫生什麼話都不敢說。
第九張──最後一張信紙上,寫了這樣的內容:
“總而言之,基於最基本的禮貌,既然你幫助了我們,我就把那孩子現在的狀況跟你說明一下。免得你將來還要跑來找我們還人情。我先說好,下次見麵我們就是敵人了。我們就是無法信任科學,所以趁醫生不在的時候,我們也檢查過那孩子的身體。不過看來真的沒有什麼異常。英國清教上層所下達的指令,表麵上是要我們立刻把已經被除去‘項圈’的那孩子帶回去,但實際上他們也是在觀望今後的發展吧。雖然以我個人來說,實在無法忍受讓那孩子多留在你身邊一秒鍾。但是,那孩子現在有了利用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知識來施展魔法的紀錄。當然,嚴格說來不是那孩子施展的,而是教會輸入她體內的係統‘自動書記’所施展的。但是,問題在於現在‘自動書記’已經被破壞,她是否有能力依照自己的意誌來施展魔法?如果,因為‘自動書記’的喪失而讓她原本的魔力‘恢複’,恐怕我們就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因應這個狀況了。
不過,失去的魔力再度恢複這種事情是不太可能發生的。我們隻是慎重行事而已。畢竟能夠自由操縱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魔神’,是多麼的可怕。
(對了,這可不是意味著我就這麼把那孩子讓給你。等到我們搜集了夠多的情報,裝備也齊全之後,會再上門奪回那孩子的。我不喜歡偷襲別人,所以你就做好心理準備等著吧。)
p.s.這封信在看完的同時,就會自動爆炸。雖然多虧了你,才讓我們發現事實真相,但是沒經我們的同意就玩這種‘賭注’,算是給你的懲罰。我估計大概會炸掉你那自豪的右手一根手指頭吧。”
信紙的最後麵,竟然畫著史提爾最拿手的符文。
茵蒂克絲才剛急忙把信紙丟出去,信紙便發出拉炮般的聲響,被炸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