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的北門地勢平坦,少量的樹木也被砍去,形成一個空曠的貨物放置區,上方是用木頭搭的遮雨棚子,下麵大大小小的包裹,箱子雖然雜亂繁多,但也井然有序,不同商隊直接都有界碑攔隔,一眼望去,高低不平的貨物群就像連綿起伏,回環饒尾的山脈群嶺。
孟宇穿過嘈雜的貨物區,向驛門之外走去,見彭琪早已在整備妥當,妙曼的身影之後是三倆黑毛鹿角馬車,些許夥夫,幾個甚是雄壯的賞金獵人。
孟宇快步上前,客氣道:“讓彭姑娘久等了。”
“孟少俠嚴重了,驛站人雜馬亂,自然花些功夫。”彭琪美目精光閃閃,望向博文狗,好奇問道:“此狼背隆腰圓,四肢健壯,毛發烏黑發亮,威武不凡,可是少俠圈養。”
孟宇蹲下身形,右手撫摸狗頭,動作親昵之極,回道:“他是一隻我從遠方商販手中換來的哈士奇獵犬博文,形似狼,卻非狼。”
彭琪見孟宇對博文喜愛之極,便打消了心中的購買之意,隨即招呼眾人,整理行裝,準備上路。
孟宇向幾個賞金獵人大聲招呼,客套一番,沒想到幾個老獵人竟然聽聞過孟宇,對孟宇狩獵之能顯得極為敬佩,絲毫不敢輕視這個後生。
馬車行在大道,彭琪騎著一頭獨角棗紅馬行於馬車側麵,賞金獵人分成四組,保護著馬車的四個方向,而孟宇和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分到後麵。
“早早聽聞伯顏穀出了一個小追風,獵術無雙,卻沒想到孟小兄弟這般年輕。”絡腮胡子天生一副笑臉,嘴角總是向上掛著。
孟宇聽老獵戶說過,他兒子當年身手敏捷,頗有膽略,單人狩獵過一頭凸背蠻虎,名聲大震,人稱追風。而自己不過憑借蠻力過人,狩獵之術也是他人誇大其詞了,連忙搖頭道:“哪敢有小追風之稱,徒有一身蠻力而已。”
絡腮胡子見孟宇談吐謙遜,心中一喜,說道:“老哥家中有一女,豆蔻年華,雖不說美若天仙,但也生的沉魚落雁,定然辱沒不了孟小兄弟的風采。”
博文狗聽的妒心大起,張著狗嘴就撲去絡腮胡子,要不是孟宇眼明手快,絡腮胡子雖然身強體壯恐怕也要因為“工傷”原路返回了。
絡腮胡子見博文狗齜牙咧嘴的對自己狂吠,狗眼盡是狠辣,不由打了一哆嗦,暗罵一聲,躲得遠遠的。
鹿角馬腳力稍弱,行走數日便不肯行走,眾人隻好紮營地休息一日,尋得一地勢較高,地麵較為平闊的地方紮下三個帳篷,生起柴火烤上獵物,好不自在。
孟宇躺在斜坡上的一塊石板上,上衣因為炎熱早已拖去,赤裸著健壯的上身吹著小風,博文狗握在一旁,狗眼微閉,耳朵卻不時抖動。
叢林深處刮來一陣清爽的冷風,吹的樹木搖搖晃晃,眾人深吸一口氣,困乏之感已減大半。突然博文狗耳朵上得毛發炸起,狗眼睜的滾圓,向小睡的孟宇大呼:“孟宇小子,大事不妙,本王早就說此行詭異,現在看來麻煩真的大了。”
隻見原本吹著清風的樹林間跳出一頭四蹄巨獸,獅頭鱗身,有三層樓房那般高大,那獸一抓把一頭鹿角馬拍成肉泥,一聲咆哮,狂風大作,風沙滾滾,當下就有幾個獵人被吼聲生生震死了。
孟宇瞧得目瞪口呆,這就是妖獸嗎?果然凶殘暴躁,霸道十足,絕非一群凡夫俗子可以戰勝。商隊眾人也被風沙吹散,更尋不到彭琪。
“喝!”一聲矯喝,風沙被吹向四周,眾人也看的真切了,隻見彭琪就像一處風眼,吹散了周圍的沙石,她的身體覆蓋著一層氣浪,把腳下的地麵也衝擊出數道裂紋,看著纖弱的彭琪居然是一位練氣大成強者。
彭琪氣浪暴漲衝向那獅頭巨獸,一邊躲避獅頭巨獸的攻擊,反手成刀劈出無數道氣刃,切掉巨獸數片肉鱗。
巨獸體型碩大,雖然隻有撲,抓,拍幾種單調的攻擊,但每一擊都是碎石開山之力,氣勢穩穩壓住彭琪。
彭琪身形敏捷,躲閃著攻擊,而那氣刃對皮糙肉厚的巨獸根本造不成致命傷害,時間久了,必然被活活拖死,想到因為自己好高騖遠害死的那些族人,咬緊銀牙,死前定然讓這頭獅頭巨獸陪葬。
獅頭巨獸爪子攬起眾多樹木,咆哮一聲,向彭琪甩去,引起颶風呼嘯陣陣。
“孽畜,休得猖狂.”彭琪嘴角溢出血跡,碎發呼呼亂飛,捏了幾個手印,身上的氣浪更加狂暴,閃爍著紅芒,射來的樹木盡皆被焚毀。
“結束吧,秘法,鳳舞九天.。”彭琪雙臂舒展,身子原地旋轉,閉目仰首,仿若跳舞。周身的氣浪都化為紅玫般殷紅的血羽,繞著彭琪飛速旋轉,最後化為羽毛劍雨削碎樹木衝向獅頭巨獸。
獅頭巨獸雙眼欲裂,身上的鱗片倒豎而起,肚腹一縮,血盆大口就噴出五道雷電,形成一道電網就罩向那陣羽毛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