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心中一驚,難道說了南皇是此地大忌嗎?
白一堂苦笑一聲說道:“南皇正是前朝帝王,南皇天縱之資,踏星飛升而去,始終未歸,留下的國度也被大唐吞並,所以在人多之處談及南皇,頗為不妥。”
“現在,南皇殘部一直是大唐官府重視的目標,不是不妥,是非常危險。”彭琪見白一堂都發話了,才敢補充,因為得罪大唐官府三公子不是一個個小小商會可以承受的。
孟宇這才明白,又見白一堂身為大唐之人,不僅沒有官架子,還親自講前朝往事,大大讚美了南皇,心性闊達,瀟灑不羈,真漢子也。
“我們隻談風情,不談官事,小二來兩壺酒。。。”白一堂解下發髻,好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
。。。
“孟兄,獨醉卸苦愁,眾樂更忘憂,定要去中州找我對酒暢談。”
天色漸晚,白一堂隻覺與相逢恨晚,留下一句話來便匆匆離開了,似有要事。
孟宇坐在房間之中盤膝而坐,一呼一吸便吐下常人半天的能量,連博文狗也大罵變態,靜坐一夜,聽博文狗講一些經驗常識,丹田如同氣囊,需要法力擴充,用掉多少法力就要補回多少法力才能繼續擴充,往後也越來越難。
早上雞鳴,孟宇停止吐納,十二經脈大周天緩慢下來,丹田隻被擴充了一點,看來吸收的精元太多了除了經脈不易疏通,丹田也是巨大異常。
孟宇洗把臉,發現自己被獅子麒麟獸染成的金發竟然洗不掉,苦笑一聲,走出房門。
皇陵河。
皇陵河河堤高大異常,河水卻未到河堤一半,兩岸船隻來往頻繁。河麵平靜,在礁石,陡壁之間蜿蜒迂回,猶如九天玄女的束腰飄帶,流露著仙氣,陽光下的漣漪金光朵朵,更像是水中的龍宮倒影。
一條龍舟的二層站著一位挺拔英武的年輕人和一位沉魚落雁的女子以及一頭黑皮白斑狗,正是孟宇一行人。
“皇陵河河水自齊魯山如同萬馬奔騰滾滾而下,到了南荒一帶卻如此蜿蜒曲折,然如鏡麵,實在讓人暗暗稱奇!”彭琪跑商見多識光,侃侃而談。
孟宇卻是一副不解風情,緩緩道:“兩岸樹木砍伐嚴重,土地沒有樹根的抓固自然是被衝刷的水土流失,到了這裏自然是水勢平緩了下來,過不了幾百年,這裏恐怕就是一片沙漠了。”
一陣蜿蜒的琴聲傳來,曲折委婉,意境悠遠,一種愛恨情仇,一種人生悲歡離合之時的酸甜苦辣。琴聲一轉,像那高山流水,像那金戈鐵馬,壯士斷臂的豪情,天妒英才的悲壯,闡盡了天下英雄年輕得意和遲暮之年的落寞。
二樓眾人都陶醉在這優美清麗的琴音之中,那彈琴之人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把眾人心中深埋的感情都撥動出來了,有的激昂,有的悲傷,有的驚秫,更有人失聲痛哭。。。
“嘣”
弦斷聲止,眾人驚醒,向撥琴之人望去,是一八旬老漢,白發披肩,身後童子背負巨大的行囊,像是古琴之類的,行舉之間不時透著大家風範。
“敢問老先生,彈得是何神曲?”一位聽客不禁問道。
“詞曲尚未完成,彈到最後之處屢屢不盡琴意,故而斷弦。”老者擺擺手。
“老先生尊姓大名?”
“山村野老罷了,不提也罷。”老者嗬嗬一笑,隨即閉眼靜坐。那聽客隻好退去,不敢打擾。
孟宇一旁聽得如癡如醉,不由想起了“霸王別姬”,兩曲相同之處眾多,又各有巧妙,孟宇不識音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隻覺兩首隻應天上有,世間哪有記得回。
彭琪也聽得連連稱奇,眸中一灣潭水,香唇微張,風情萬種。
博文狗更是不讓人省心,叫嚷著要拿出地球的低音炮和老者較量較量,孟宇連忙阻止,一路麻煩已經不少,此時在船上,盡量少惹是非,博文狗一副懷才不遇的嘴臉不甘作罷。
鳳眼城和皇陵城隔河相望,以建在鳳鳴山脈的鳳鳥之眼而以鳳眼命名。相對於高大嚴密的皇陵城,鳳眼要顯得嬌小,倒不是因為城池規模小,隻因鳳眼群山環顧,難於擴建,更重要的城外八百裏鳳鳴山脈靈氣充沛,曾有鳳凰在此涅槃的傳說,引得一些大能在此開宗立派,成為鳳眼郡的真正力量,使得鳳眼城淪為一處據點般的存在。
鳳眼城外。
“什麼?沒錢,沒錢還想過關,老頭你活傻了吧。”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是城門護衛抓著一個老者討要“過路費”。而路人都是避開而行,有幾個膽子大的卻是旁觀看熱鬧。
孟宇聞聲望去,見那老者正是船中撫琴的老先生,此時,身形搖晃,滿臉惶恐。身懷絕技的江湖隱士居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