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來到麗衣坊門前,正要大步走進去,可剛邁開腳步就被幾名身材臃腫的婦人攔了下來:“哪來的小兔崽子,懂不懂先來後到的規矩,麗衣坊一天隻招待十名客人,我們排隊都排了三四天了,想見小綠姑娘……後麵排隊去。”
“啪……”
話音剛落,陸修還沒有開口,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走到婦人麵前,重重的一巴掌將她打的七葷八素,一屁股跌坐在地滿臉錯愕,她正要發怒,待看待是自己男人動的手,頓時便想到了什麼似得,脖子一歪‘暈死’過去。
中年男子連忙點頭哈氣躬身走上前來:“公子切勿見怪,拙荊隻是個婦道人家,不明大理,觸犯了公子之處,還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陸修擺了擺手,也沒說什麼,便直接走進了麗衣坊中,中年男子見陸修並不在意,頓時鬆了口氣。
“程隊長,那少年什麼來頭,居然讓你這麼緊張啊?”隊伍中一名陪伴妻子而來的男人出聲問道。
姓程的中年男子長長的歎了口氣:“那位公子是誰我不知道,但她身邊的白衣女子我卻見過一麵,十年前南朝國私通魔門,欲圖不軌,在江州挑起禍端,上頭下令清剿叛黨,當時我是先鋒軍的一個小隊長,而統領我們十萬大軍的便是那白衣女子,原本剿滅了叛黨便算完事,但她卻下令……血洗南朝國!一夜間南朝國一百二十四萬臣民百姓具喪,一個活口不留。”
“嘶……”
一片倒吸涼氣之聲,眾人這才明白程隊長為何對那少年如此忌憚。
陸修何等耳力,門外的談話一字不差的進入他耳中,他微微皺起眉頭來:“詩詩小姐,他們說的那個白衣女子就是你嘛?”
洛詩詩神色不變,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的確是詩詩沒錯。”
“那也是你下令將南朝國血洗一空的?”陸修蹙眉問道,南朝國的事情他略有耳聞,當時南朝國皇族與魔門勾結,大量煉製毒物,準備在江州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但是毒物還沒有煉製成功就被察覺,後被江州修士界以強勢手段鎮壓,並血洗全國,方圓八百裏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雖是咎由自取,但屠國之舉,也同樣遭到了不少詬病,佛門向來以仁慈著稱,澆滅與魔門勾結的皇族算是情理之中,但卻連無辜百姓也要連累,卻是不妥的。
那些尋常百姓哪裏知道皇族的事情,完全是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不少人甚至毫無察覺,睡夢中就被處死了。
如果這時真是洛詩詩下令的,陸修恐怕還真是小瞧她了。
感受到陸修越發冷漠的眸光,洛詩詩正色道:“當時南朝國境內已經被毒物侵染,所有百姓全部身中奇毒,發狂瘋癲,宛如入魔,佛主親臨易不可挽回,詩詩唯有下令屠國,以免毒物繼續蔓延。”
原來如此……陸修點了點頭:“看來是我錯怪詩詩小姐了。”
“陸公子言重了。”洛詩詩淡然道。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綠色長裙,容顏清麗的少女走了出來,她已得知陸修到來,立刻躬身上前:“小綠見過陸公子。”
陸修笑了笑,言道:“多日不見,小綠姑娘已經出落成能夠獨當一麵的女強人了。”
“公子見笑了,自從小姐離去之後,小綠終日魂不守舍,不知該如何是好,小綠身無長技,平素也隻會縫縫補補,做些衣裳首飾,便想著以此為營生,索性托了小姐的富,麗衣坊生意蒸蒸日上,小綠也不必為生計發愁。”小綠笑吟吟的說道,除了小姐之外,她也沒有幾個熟人,加上在小姐身邊呆久了,心性也日漸變得驕傲起來,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讓她正眼相向的,若非看在陸修與小姐的關係份上,即便知道陸修是聖地之主,她也不會多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