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暈暈沉沉,喉嚨幹渴得直冒煙,楚芮終於從昏迷中醒來,難受睜開眼睛。
“慢點喝。”
一盞茶送到眼前,楚芮咕咚咕咚的喝下,耳畔卻傳來溫潤而熟悉的聲音。
“皇上?”
楚芮抬眸,搖曳的燈火中,觸目之際全部是代表天家尊嚴的明黃色,不由失聲而笑:“皇上萬安,恕玉陌不能起身請安。”
“就算能起身你何時從心底裏給朕請過安?”
龍三搖了搖頭,輕聲言道。
不要以為他不知道她請安的背後是如何的咒罵他,何必偽裝良善?
“我暈了多久了?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楚芮撇了撇嘴,斜倚在床榻上,輕歎一聲的問。
“天太晚了,我讓他們休息去了,至於你暈了多久,七八天了吧,不記得了。”
龍三緩步走回書桌前,又拿起一本奏折,漫不經心地回答。
“七八天?這麼久?”
楚芮揉了揉依舊暈暈沉沉的腦袋,咬牙切齒。
無妄之災,絕對的無妄之災,舒雲清你等著,還有歐安瀾你丫的成了親還勾三搭四,就等著被浸豬籠吧。
“是啊,朕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害的朕每天守在你床前提心吊膽,夜不成眠,還有你的願望實現了。”
龍三在奏折上簡單的寫了幾個字,又是不鹹不淡的說道。
“願望,什麼願望?舒雲清被雷劈了?”
楚芮渾身無力,卻是像隻炸毛的小獸般恨恨地問。
不過怪不得她會渴的喉嚨冒煙,原來是這貨無證上崗,她寧願是個太監守著她,最起碼人家敬業,會按時給她喂點水什麼的。
“呃,不是。”
龍三頓時對楚芮很無語,她這個願望恐怕很難實現了。
“還記得你說過假如那一天你死不了,你一定要睡朕的龍床,還要朕為你打扇,還要朕給你……”
龍三丟掉手中的奏折,唉聲歎氣的欲言又止。
“哦,原來是那件事,你給我吸得毒?你的三宮六院指不定又怎麼吃醋呢,你又害我。”
楚芮看了一眼自己依舊紅紅腫腫的腳腕,明了的笑了笑,又垂頭喪氣的說道。
讓皇帝給她舔腳趾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能做到這一點也算是實屬難得。
“說起來,朕的龍床好像還真的沒有一個女人睡過。”
楚芮慵懶的笑容明媚而絢爛,有多久沒見過她如此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那星光璀璨的一夜,搖曳的燈火間,龍三站起身,緩步走進楚芮,眸光暖人心脾的輕聲歎道。
“是嗎?你的皇後,你的妃子不跟你同床共枕?”
楚芮艱難的動了動身子,有氣無力的問。
“同床共枕?她們沒有資格,玉陌,其實這世間……”
龍三悠悠蕩起漣漪的眼眸充滿了暖暖的溫情,輕握住楚芮的手,眉宇微鎖的說道。
“哦,對了,有一件事情你還沒做。”
龍三的手指仿佛是一團火,楚芮灼傷一般的撤出,劫住龍三的話,輕聲笑道。
“什麼事情,隻要你說出來,朕如你所願。”
掌心空空落落,龍三失聲而笑的問。
“征服,你還沒有給我唱征服,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我心情是堅固,我的決定是糊塗,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劇情已落幕,我的愛恨已入土……”
楚芮顧左而言他。
她明白他想說什麼,不過他們的事情早已落幕,她也切斷自己所有的後路,一心一意的隻愛一個人。
“這……不可能。”
龍三的臉黑得像鍋底,一瞬的美好被徹底的擊碎。
“就知道你拉不下這個臉,當了皇帝的人怎麼會說話算數。”
楚芮撇了撇嘴,很不屑的說道。
“朕禦賜你一塊免死金牌,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龍三麵色微訕,丟出一塊免死金牌,隨即恢複正常的說道。
“又是免死金牌?還是一樣的造型,有點不夠大氣,我加四個字你不建議吧?”
楚芮拿著免死金牌,眼珠骨碌碌的轉了幾圈,笑眯眯地問。
“隨便。”
龍三沒好氣的回答,倘若他拒絕,指不定她又會說出什麼。
“還有……”
楚芮很小心地收好免死金牌,卻是眉宇微鎖。
“我知道,楚宗闊與楚玉翰流放千裏,永不許回京,你放心念在你捐財又捐物的情分上,我不殺他們。”
看著楚芮一副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樣子,龍三又沒好氣的說道。
“奴家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