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來的一個禮拜裏,我喬裝成清潔工混進盛騰娛樂的大樓,偷偷摸摸在彭奈住的的高檔小區外蹲點,甚至去他拍戲的劇組當群眾演員演一具被扔在亂葬崗的死屍,依然沒能見到這位讓萬千少女心動的大明星。
這讓我又一次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無情。
傍晚時分,我心灰意冷的蹲在KFC門口吉祥物老爺爺旁邊啃漢堡,雙眼無神的望向H城霓虹初亮的繁華街道,包裏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我卻毫無知覺,直到身後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喂!晨晨姐,你蹲在這裏幹什麼?”我背後的女孩子個子很高,皮膚白得跟牛奶裏泡過一遭似的,一雙笑眼格外好看。
我吞下嘴巴裏的漢堡站起來,吃驚的問:“陸清淺,你怎麼在這裏?”
眼前這個白富美叫陸清淺,吃漢堡喝洋墨水長大,嫁了個富二代,是我嫡親的堂妹。
我叔叔,也就是陸清淺她爸爸,小時候就很得我奶奶的喜愛,我奶奶覺得他是個當藝術家的好材料,於是勸我爸放棄學業去工廠做工,然後用我爸在工廠裏辛辛苦苦刨木頭賺的錢送叔叔去美國學畫畫。
我這叔叔的畫畫水平怎麼樣還有待商榷,但他這人吸取了我爺爺奶奶所有的優秀基因,長得特別帥,並且用他這張帥氣的臉和藝術家特有的氣質把一個名門閨秀迷得神魂顛倒,和他一起私奔去了美利堅。
奈何我這叔叔雖然人長得帥,但命不太好,和美人雙宿雙飛後得了很嚴重的病,後來就英年早逝了。
好在他和這位大家閨秀生了一個漂亮的閨女,也就是我堂妹陸清淺。
陸清淺從小生活在美國,十六歲那年才第一次回國,十八歲回國讀大學,二十二歲才找到我們家認了祖。大概是血緣關係作祟,我們一見如故,立刻打得火熱,狼狽為奸幹了不少壞事。
後來我因為失戀外加爺爺去世心裏難受,飛去美國投靠了陸清淺好一陣子。
陸清淺這人有錢,並且很仗義,在美國時包我吃住,還很不要命的把兒子交給我這個沒丁點育兒經驗的人帶。
對此,我感到有惶恐又興奮,給她兒子灌輸了不少新潮的思想。
陸清淺笑著對傻傻站在KFC門口的我說:“晨晨姐,你剛才怎麼不接我電話呀?”
我從包裏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有她的幾通未接來電。
我說:“嗬嗬,沒聽見,”
陸清淺說:“我在對麵的餐廳吃飯,從落地窗裏麵看見地上蹲著的人像你,我說百分之一百是你,左晨輝那廝還不相信,非說你是個流浪漢。”
蹲在餐廳門口吃東西,這行為的確有些像流浪漢,但我這個妹夫也忒不會說話了點。
陸清淺笑眯眯的拉起我的手說:“走,咱們一起過去吃飯去,今天左晨輝埋單,咱們把他吃窮。”
據我所知,我堂妹夫左晨輝這人很有錢,就算陸清淺把對麵這間餐廳買下來也不會讓他破產。
我望了眼對麵連招牌都顯得十分高級的豪華大酒店,想想餐桌上的翅參鮑肚,義無反顧的扔了手裏的半個漢堡跟陸清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