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眼含淚的指向彭奈,“你……你竟然放芥末醬,簡直滅絕人性。”
彭奈攤手解釋道:“我瞧著你有點感冒,幫你通一通鼻子。”
我邊拿紙巾擦眼淚鼻涕邊翻了個能翻上天的白眼,默默在心裏把這人記上了一筆。
有仇不報非君子也,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而已。
第二天一早,我們吃過了早飯就去了謝宅。
如同上次來時一樣,謝家大院門外依舊門禁森嚴,好像我們不是去走親訪友而是去了什麼軍事要塞一般。
到了謝宅,率先迎出來的依舊是吳媽。
進了屋,彭奈將準備的補品擱在邊上,吳媽笑著說:“你這孩子,回家還帶什麼東西,倒顯得生分。”
彭奈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都是陸清晨準備的。”
吳媽滿眼慈愛的看向我,眼裏眉間都寫著“這孩子可真懂事“。
這些禮物分明就是彭奈照著老爺子老太太的喜好選的,卻把功勞讓給了我。一方麵是給我做麵子,另一方麵是他這人別扭,心裏麵明明關關心老人的身體卻不想表露出來。
謝家顯然沒有上次那麼熱鬧,整個大廳裏空無一人,牆角的一株蘭花葉子枯黃,看上去極是蕭條。
吳媽端了茶水過來,“這是老爺子地方上的老部下新送來的茶,你們嚐嚐。老太太在樓上打太極呢,我跟她說你們來了。”
彭奈說:“不急,我們等會兒就是。”
吳媽笑著說:“不妨事,你也難得回一趟。老爺子這幾天身體不太舒坦,怕是還沒醒。”
她把頭轉向我,“小陸喜歡吃什麼菜?吳媽中午給你做。”
我看向彭奈,彭奈推辭道:“不了,我們坐一會兒就走,不麻煩您了。”
“誰說的?好不容易回來,定然是要留下來吃午飯的。”
老太太順著木製手扶樓梯走下來,雖然穿著簡單的運動服,卻意外顯得雍容華貴。
這大概就是因為謝老太太本身的氣質太好吧,鳳凰即使披上烏鴉的羽毛也始終是鳳凰。而我這隻烏鴉就算穿上高級的衣服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我連忙站起身,彭奈也將杯子擱在茶幾上,起身喊了聲“姥姥”。
老太太走到沙發跟前,沒有選單人沙發,而是貼著我坐了下來。
我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太陽花項鏈,老太太溫柔的拉過我的手。
“你這孩子許久不見倒是瘦了,最近氣溫變化大,得注意身體。”
我受教的點了點頭,“謝老太太您也得注意身體。”
老太太說:“不都說直接叫姥姥了麼?那麼生分做什麼?”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一旁的彭奈也說:“反正也是要嫁給我的,提前叫了也成。”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心想誰說我一定要嫁給你了?萬一我那天農民揭竿而起要做主人了呢?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麵上還是保持著微笑,小聲的喊了聲“姥姥”。
謝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我啊,每天種花養魚打太極,周三周五還出門去聽兩場戲,走走路也算是鍛煉了,不過那老頭子啊,自從退下來後就鮮少運動,身子骨也越來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