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想多留我們一會兒,彭奈卻借口下午還有別的事,硬拉著我告辭了。
上了車,我戳了戳彭奈的腰,“你姥爺其實挺想你多陪陪他的,幹嘛這麼著急走?來一趟B城也不容易,我們下午要去幹什麼?”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拉過我的頭,在我額上親親吻了一下。
“不然,咱們回家?做一做運動……”
我捂緊了自己胸前的衣服,警惕的看向他。
“或者……在車裏也不錯。”
車裏……
空間倒是夠,但是這光天化日的還在路邊上,我實在是沒有這方麵的愛好。
但我來不及拒絕,彭奈踩了刹車,拉了手刹,把車穩當當的在馬路中間停了下來。
我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子,伸手就去拉車門。
然而,在我的手剛觸到門把手的時候,車子“哢嗒”一聲被上了鎖。
我轉過頭去對笑得正得意的某人怒目而視,“這裏到處都是攝像頭,門口還有兵哥哥把手,你可別亂來。”
彭奈側著頭看我急得上熱鍋上的螞蟻,滿臉愜意。
“沒關係,車外看不見我們。”
說著,他的手已經撫上了我的臉。
我渾身一個激靈,想逃卻無路可逃,隻能跟隻八爪魚似的吸在車門上,盡量離他遠一些。
但我的躲避隻是徒勞無功,可彭奈已經傾身過來,他溫熱的呼吸就噴在我的臉頰上,車廂內淡淡的香水味道伴著他身上的薄荷清香,讓我開始有些迷茫、
就在彭奈唇角快要觸到我下巴的時候,前方“滴滴“兩聲,一輛黑色的車迎麵朝我們開了過來,並且不耐煩的按了按喇叭。
彭奈罵了聲靠,轉頭去看那車的車牌,然後整個人僵了僵。
黑車在前方停下,後座車門打開,一個穿著紅色套裝的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定睛一看,喲,這不是我未來的婆婆謝永娟麼。
謝永娟走到車前停下,不說話也沒其他動作。
“真是倒黴。”
彭奈小聲嘀咕了一句,拉開車門就要走下去。
他下車之前還不忘提醒我:“你就呆在車上甭下來。”
我乖乖點了點頭,手心裏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謝永娟和彭奈走到一旁,兩人似乎在交談,但表情都很嚴肅,根本不像母子在說話,反而像兩個陌生人。
訂婚宴之後我就沒再見過謝永娟,聽陸清淺說謝老爺子和謝永娟達成了協議,隻要謝永娟肯放棄手裏所有的勢力,不再針對彭奈,謝老爺子就放任她和那位文藝兵一起移民加拿大。
今天謝永娟來謝宅,怕是來和謝老爺子和老太太道別的。
或許,在謝永娟終於可以和文藝兵相伴到老之後,她將不再把自己的仇恨加之在彭奈身上。
畢竟那是他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兒子,就算恨,她也是恨著他身上那二分之一彭家的血脈。
無法抹殺的是,彭奈血管理流淌著的另外二分之一的血液,來自她自己。
大概過了十分鍾,彭奈和謝永娟分別上了車。
我細細觀察著彭奈的神色,膽戰心驚的問:“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