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收起iPad,眼睛彎成一道拱橋,嫩聲嫩氣的對楊小妹說:“楊阿姨,我覺得你和我媽媽看起來差不多大啊,喊我媽媽阿姨好像不合適吧?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名字叫小妹就忘記自己的長相呀。畢竟你可沒我晨晨姨媽那樣,三十歲的年齡長了張十三歲的臉。”
楊小妹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但陸離笑靨如花,小臉頰粉嘟嘟的又可愛,外加之童言無忌,她就算生氣也不好爆發,隻得幹笑了兩聲作罷。
陸清淺讚賞的摸了摸陸離的腦袋,對大家說:“好了,咱們走吧,新郎該等的不耐煩了。”
也對,彭奈那臭脾氣,我再不出去他又要擺臭臉了。
一行人向化妝室外走時,楊小妹苦哈哈的看了我一眼說:“老巫婆,我以前就覺得你堂妹這人陰測測的一點都不可愛,現在才發現,她帶的這個小拖油瓶更不可愛,小左哥哥究竟看上了她什麼?”
愛情這東西哪裏有什麼道理可言,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唄。
我笑嗬嗬的看向楊小妹,“那我呢?我可愛嗎?”
楊小妹嫌棄的看了我一眼,梗著脖子說:“湊合吧。”
於是乎,伴娘楊小妹和我這個還湊合的新娘一道走進了教堂,踏上了紅毯。
可是,當我推開教堂大門的那一刹,麵前的局麵讓我驚呆了。
原本應該被我挽著手走過紅毯的我爸正用手巾擦著額頭上的汗,整個人看上去很不自然。
而被請來觀禮的親朋好友們全都回頭看向我,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高深莫測。
我問我爸:“老陸,這是怎麼回事?”
我媽在一旁擰了我爸一把,小聲提示:“要淡定,別激動,好好說。”
我爸抿了抿唇,沉吟了一會兒說:“也沒什麼,就是……新郎跑了。”
“什麼?新郎跑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爸他老人家怎麼能用說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告訴我,我的新郎跑路了呢?
我抬眼望向教堂另一頭,神父滿臉凝重,原本應該一身西裝站在那裏等我的彭奈,不見蹤影。
伴娘看到此情此景不由樂了,“小奈哥哥八成是後悔娶你了,畢竟我現在胸也不平了,他也許會愛上我。”
我回頭白了她一眼,不說話。
陸清淺上前說:“晨晨姐,你別急,我給他打電話。”
我不急,我一點都不急。
我陸清晨三十好幾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至於被這麼點小陣仗嚇唬住嗎?
他一定是鬧肚子去上廁所了,他不可能丟下我一個人跑路的。
我努力給自己洗腦,但收效甚微。
場內所有人都回頭看向我,不但有我的親朋好友,還有謝家的長輩和彭奈的母親謝永娟。
我以為隻有我有婚前恐懼症,沒想到彭奈這家夥竟然在結婚的檔口上跑路了,這不是故意給我難堪麼?
我們大人急的團團轉,兩個小花童卻聊起了天。
這對小金童玉女顏值極高,一個是陸離,一個是個大眼睛的六歲小女孩。
小丫頭是我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算輩分她應該叫我一聲姐姐,特地被我媽從老家帶來給我當花童的。
小丫頭從昨天彩排開始就對陸離這個潛力股帥哥情有獨鍾,眼神一和陸離對視就臉紅,哥哥前哥哥後的,對陸離叫的可親熱了。
可陸離小朋友卻對這位大眼睛卷頭發說話嗲聲嗲氣的小洋娃娃一點兒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