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大漠地圖,我真是氣到了極點,裏麵除了幾條平常商隊行走的大道,幾乎沒有其他一些具有標誌性的識別物,在大漠中生活得人都知道。萬一在大漠中遇到狂沙走石,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使大難不死,可風沙埋路,又怎麼會有確切的路線呢,放棄這些不說,就說水源都不明,這樣誤打誤撞,豈不是自尋死路,別說盜墓了,就是沒找到都有可能喪生。
“怎麼樣?盜墓聖手,聽說你早前在西藏也曾盜過戎狄(匈奴的一種稱呼)‘九尺寒冰墓’我想這次的沙漠之行,咱也不會空手而回吧!哈哈!”可惡的霸哥,滿腦子就是金錢,絲毫不把手下兄弟的性命當回事,他真該早生幾代,肯定能追隨孫殿英大肆狂盜,一展自己的膽量,不過能不能從墓裏活著出來還真不好說。一副“短命鬼”的猥瑣樣兒!不管這些,從霸哥的話裏,可以肯定的是他早已認定我就是當年冀北的盜墓聖手,與我同名的李一招!不過回過頭想想,這也不錯,他既然這麼推崇冀北名盜,那現在對我的話也一定深信不疑。那我就不防演的更像一點。
“我說霸哥,這張簡易的沙漠行走路線圖,可以肯定的說,對於咱進沙漠,盜古墓,肯定起不到絲毫作用!“我故意停頓了許久,在他們看來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其實我隻不過是為了多想想接下來要說的話。
霸哥聽我全盤否定,當即暴跳如雷的說道:“什麼!不行!那怎麼辦!難不成要老子白忙乎一場不成!”說著,又從兜裏將那“王八盒子”拔了出來。本來以為這所謂的霸哥還是一個人物,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東西,動不動就是暴力!
“行了,你也別嗷嗷亂叫了,你還是先回去找你手下購買點盜墓的器具吧!地圖的事交給我就行了。”畢竟有把柄在人家手裏攥著,關鍵時刻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好,就這麼辦,明中午進軍沙漠!”霸哥說罷,一招手率領手下的幾名兄弟晃晃悠悠的消逝在黑色的夜幕之中了。看著威脅自己的人走了,張犁田這小子也歡快了不少,笑嗬嗬的豎起大拇指說到:“招哥,強悍啊!以後兄弟就和你混了,冀北名盜!盜墓聖手!哈哈!”
我猛地用手一拍他腦袋,氣哄哄的說道:“你他媽小子別美,咱現在是自尋死路,就是不被霸哥宰了,也備不住死在沙漠裏。”
“死?”張犁田一聽我說死,馬上又神經兮兮的說道:“招哥,那怎麼辦?”
“怎麼辦?你他媽小子被人陷害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現在想管個屁用!”想起今晚上的破事,心裏就莫名的燃起一把火,還不如在家多呆幾天呢,哎,得了,還是想想眼前吧,畢竟到明天中午還要拿出進入沙漠的線路圖。
記得剛來這裏接任護林員的任務時,老護林員經常給我們講一些有關大漠的奇聞異事,像什麼“魔鬼城”“不死泉”“還有一些奇妙的海市蜃樓,而且也告訴了我們一些沙漠的生存技巧,不過現在想起來,認為最關鍵的還是那張破舊的“牛皮圖”,上麵描繪的就是這塔克拉瑪幹的一些地物地貌,比現在的地圖還要詳細,因為他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也記錄在上麵了,在接任護林員之前,他是一個正經的生意人。
“哎,犁田,你記不記得金名前輩給咱留下的那張‘牛皮圖’?”
“嗨,怎麼會不記得,這不天涼,我把它縫窗戶上了,”說著張犁田指了指旁邊的窗戶,透過早上天邊的那點魚肚白,確實看見了一張見方的破皮子。該死的張犁田,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想著,我一個躍步上前,一把將它扯了下來。
“哎,我說招哥,這都扔好幾年了,你找他做什麼啊!”也難怪,這小子就一直沒看過這東西,不過現在時間緊迫,也沒有時間和他解釋,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隨手將‘牛皮圖’大致一疊,塞進了隨身的破包裹中,回頭對張犁田說:“進沙漠,不管別的,水是少不了的,你一會去依水古麗那找幾個喀巴克(維吾爾語,指葫蘆),如果可以的話,把她那幾個魚鉤也帶上,記得千萬不要說漏啊!”
“行,沒問題!”
張犁田走後,我大致收拾了一下,帶上了手電筒,醫藥用品,切割刀具,火具等等一係列謀生的工具(現在自己還對盜墓不甚了解),準備停當,就等著張犁田借來喀巴克,和霸哥一同進入沙漠了。
說起塔克拉瑪幹沙漠,自己還真是從心裏怵得慌,在這裏生活了近五年了,狂砂走石是見多了,這裏的天氣說變就變,根本就不是人所能預想到的,現在和田區這裏還好點,雖說也是貧瘠,多多少少還能混頓飽飯,喝頓足水,可一踏入沙漠,那簡直就是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狂沙高數丈,能將人和牲畜一起掩埋。生死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毒蛇猛獸,流動的沙丘,更有的地方還怪石嶙峋,奇聲怪音,記得剛來這裏時,總是聽說昨兒狂沙埋了一隊商隊,死了十幾個人;前兒一外國探險家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沙丘上,諸如此類的數不勝數,更離奇的是還有一些活著走出沙漠的人,變得神誌不清,嘴裏總是念叨著‘妖魔鬼怪’,手裏還捧著一些誰也沒見過的破盆破罐,不過聽一些見過大世麵的人說,那些東西都是好東西!記得剛開始還因此惹起了一陣“淘金熱”說是金子,其實就是那不知名的瓷器,金器,不過聽老人們講,似乎根本就沒有幾個活著回來的,不過回來僅有的幾個都發了財,把家也遷走了,過好日子去了。這次自己親身進入沙漠,還真不知道是吉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