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路與杭州路的交互上有一園破舊的院子,像似極了老式的舊工廠,它又的的確確的取上了一個更貼近工廠般的名字——老豆腐舍。這一個老字用的很好,它極為強烈的要表現出這個破舊的大雜院悠久深長的曆史。院子裏種有幾棵法國梧桐樹,這種樹最早時是法國人種在上海的霞飛路作為行道樹的,這樣的行道樹那樣的行道路是足夠浪漫的,而老豆腐舍裏的法國梧桐樹卻浪漫的不起來了,它多半是在炎炎夏日時充當著乘涼人的遮陽傘。這種樹在很多時候都會結出一種類似於楊梅啊或者形容為荔枝狀的球體,不認得這種樹的人還真難免會誤認為這是棵荔枝樹了。

記得楚仁第一天接蘇姚來老豆腐舍的時候,蘇姚便對院子裏的這幾棵樹感興趣的很,終於她是忍受不住了自己內心的興趣“你們院子裏還有荔枝樹呐!?”

楚仁聽過後哈哈大笑起來,蘇姚很不解的看著他。楚仁便走到了其中的一棵法國梧桐樹下,他輕盈的一躍順手在那樹上摘下了一顆球形果物,然後扔在了地上用腳一踩,那果物便扁扁的貼在了地上,還有很多的果毛隨風飄了起來。“給你的荔枝。”說罷楚仁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蘇姚仔細的看了看後打趣道“你一腳便把我的荔枝給踩得扁了,連核都不見啦!”接著她也歡快了起來。

老豆腐舍這裏的樓房從內部的結構來看是很有特點的,樓道與樓梯的錯綜複雜很可能使你迷路,樓內的每一間屋子不過二十平方米的空間。於是乎在這樣的兩個特點下便構成了老豆腐舍猶如蟻穴般的神秘結構。但幸好的是每間屋子的舉架都有足夠高,這樣就可以在房間內隔出來了一個二層來了。老豆腐舍裏的人都很善於自娛自樂,他們稱這為島內最佳蝸居房,三環內最為別致的小複式。

“楚任。”蘇姚低沉的叫到這個名字。

楚任還是在低頭擺弄著他的手機,這個時代智能手機人手一部,與世隔絕,你的頸椎若是筆直的難免會被誤會成有病。有人說成熟的麥子總是低著頭,那麼這個社會目前缺少些稚嫩了。

“怎麼了?”

“我要回家了。”蘇姚不想做出過多的解釋,直接宣告了她的決定。

回家,蘇姚不止一次的想過說過,這次確是真實的了。

楚任還在擺弄著他的手機隻是那手指有些遲鈍“買好票了?”

“後天中午的動車。”

“奧,後天是個好天氣。”楚任低著頭下巴微微的翹起,他的兜兜齒總在不愉快的時候特別明顯。

“楚任……”蘇姚輕輕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就像是他們剛剛相識時的那般蘇姚輕輕的叫著楚仁的名字,那聲音低的極了。

楚任不去理她,起身拿起一旁的夾克衫,“走吧,我們出去吃。”

青島的四月天好比林徽因筆下的描寫,'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你是愛,你是暖,你是人間的四月天。'這個四月的天裏正因有了你,才那般的溫暖。青島的四月就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暖,那是柔,是飄渺,是摸不到,是一種心生的真實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