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懸於一線的楊思成有了主意,迅速拔出獵刀割斷了幾根長長的蘆葦杆子,將蘆葦的上部也割掉以後,他立即將葦杆含進了嘴裏,潛入水下利用葦杆換氣潛渡過去!
遮天蔽日的濃煙有利於隱藏他的身形,鬼子也不會在意在河裏若隱若現的那麼幾根蘆葦稍子。
西南麵的中國軍隊聽見河這邊的日本人象瘋了一樣四處開槍,接著又點燃了蘆葦叢,以為日本人打算借著煙霧的遮蓋準備突襲過河,早已裝定射擊諸元瞄準河灘的大炮馬上毫不遲疑地發言了,本來國軍的炮火射程隻夠打到河灘而無法威脅到隔著無人地帶的鬼子碉堡,現在既然鬼子送上了門,自然也不需要客氣。“轟轟轟……”一陣犀利的炮火炸得鬼子喊爹叫娘,丟下數十具屍體狼狽地逃回了掩體。
楊思成安全地渡過了河,趴在草叢裏又再仔細地檢查了下全身,謝天謝地,身上沒有受傷,裝備和介紹信也都還在。雖然已經實現了第二次國共合作,可因為彼此的意識形態不同,他自然也不好勞駕麵前的國軍兄弟把他送往延安,路還是得自己走。
路上他才探聽到消息,被擊傷的鬼子少將名叫淺野嘉一,是華北方麵軍的澱泊場監。
什麼是澱泊場監他不知道,不過看來官職不小,那家夥沒有當場斃命,不過胸部被兩發“達姆彈”開了兩個碗口大的洞,頓時血流不止,被鬼子緊急送往了天津,多方搶救無效,兩天後在醫院痛苦地死翹翹了。日本駐華北司令部方麵大為震怒,立即懸賞2萬大洋捉拿凶手。
哈哈,2萬大洋!楊思成輕撫著自己的臉頰,沒想到自己這顆大好頭顱居然也有這麼值錢的一天,唉,可惜隻有一個腦袋,要不賣幾個給日本人,換來的錢又可以武裝多少抗日兄弟啊!他自嘲地想道。
37年底,楊思成終於到達了心目中的聖地:延安。延安是座山城,整個縣城由3條山麓環繞著,清清的延河水,尖尖的寶塔山,一切象楊大哥說的那樣美好。
拿著東北抗聯的介紹信,很輕易地通過了政治審查並榮幸地參加了1938年5月舉辦的抗大第四期,這期學員達到了5600人,一小部分是參加過長征的紅軍戰士(現在叫八路軍和新四軍)一小部分是各地的抗日武裝和地下黨派來學習的幹部戰士,絕大部分是從全國各地來的熱血青年。
跨進寫著“嚴肅”“緊張”大字的校門,雖然因為國民黨的封鎖使整個陝甘寧邊區的生活條件都非常的艱苦,可他仍非常意外這所名聞全國的“大學”是如此的簡陋:以窯洞為教室,石頭磚塊為桌椅,石灰泥土糊的牆壁當黑板,沒有筆和紙,用樹枝和沙盤代替,沒有固定的教員(當時抗大隻有3名專職教員)由參加學習的學員代替,這些在世界上都是沒有先例的。而與之對比的是這裏的學員有可能是身價最高的集合體,他們的頭顱賞金總價已經超過了300萬大洋!
很多後來著名的將領甚至元帥都來給他們上過課,比如毛澤東,羅瑞卿,林彪等。上午主要學習馬列主義思想,下午是自由討論,互幫互學的氣氛非常濃厚:有戰鬥經驗的向熱血青年傳授戰鬥技巧;知識分子教戰士們讀書習字。楊思成很刻苦地學習著所有的知識,當然他的射擊技術也是大家爭相學習的對象。
學校經常組織教員和學員上前線,通過戰火的洗禮提高他們的本領。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裏,就將普通的老百姓培養成能打仗的指揮員,把文弱的知識青年塑造成堅定的共產主義戰士。
轉眼到了38年11月20日,這天下午學員們正在學校外的草坪上進行著即將到來的畢業閱兵準備,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飛機的轟鳴。遠遠地就看見機身上的膏藥旗,是日本人的飛機!
確實,來的正是日本人派往延安進行轟炸的重型轟炸機。擔任這次轟炸任務的是日本陸軍航空隊(日本沒有空軍編製,隻有陸軍航空隊和海軍航空隊的編製)第72聯隊山田小隊。山田小隊一共4架是中午從北平機場起飛的,駕駛著當日日本侵華主力機種:93式重型轟炸機,93重轟共有4個掛架,可以攜帶1500公斤炸彈。由於是第一次轟炸延安,他們小隊還擔負著探索航線,確認目標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