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每一個參加過這場冬季戰爭的蘇軍士兵,什麼事情是他們最害怕的,他們一定會告訴你,不是酷寒的天氣,不是泥濘的道路,甚至不是敵人的炮火,最可怕的僅僅隻是一粒小小的步槍子彈。
一發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會打來,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來的子彈會悄無聲息地帶走一條生命。
擔任往前線運送給養的紅軍汽車運輸三連在連長伊裏揚洛維奇大尉的率領下正艱難地跋涉在從列寧格勒通往曼納海姆防線的道路上,軍用汽車上滿載著前線急需的彈藥、藥品和食物。
雪越來越大,厚厚地堆積在大地上,而早先落下來的雪在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溫下早已凝結成冰,纏著防滑鏈條的汽車輪胎在這條結冰的路上依然是一步三滑,“真是個該死的地方。”伊裏揚洛維奇狠狠地咒罵著。
“連長,聽說這段時間那些芬蘭人特別活躍,滑著雪橇在整個戰線來去自如,已經有很多兄弟吃了他們的虧了,咱們要是遇上可就糟了。”旁邊的副駕平涅夫擔憂地說道。
“應該沒事,芬蘭人現在正擔心怎麼守住他們的防線呢,哪裏有餘力出來偷襲咱們。”連長與其說是安慰手下倒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連長,你快看,那!”平涅夫驚慌地指著汽車前方幾個正在高速接近的身影。
伊裏揚洛維奇定睛一看,正急速向他們車隊奔來的不是芬蘭人是誰?那些家夥滑著滑雪板,穿著白色偽裝服,和蘇聯軍隊的棕褐色製服明顯不同。
“該死的魔鬼啊,這幫家夥怎麼說來就來了呢?”伊裏揚洛維奇哀歎著,他趕緊按響喇叭,給後麵的人報警。整個車隊隨即轉入了防禦狀態。
幾個芬蘭人並沒有一味地靠近,他們在距離蘇軍車隊大約還有500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隨即從背上取下了步槍,對準了車上的目標。
“砰”的一聲槍響,頭車的玻璃被擊碎,平涅夫的脖子重重地往後一仰,腦袋瞬間爆出一蓬血雨,黃白相間的腦漿四濺,噴射在了旁邊的伊裏揚洛維奇滿頭滿臉都是。
伊裏揚洛維奇驚恐地大叫著,卻又無能為力,他們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後勤部隊,沒有遠程火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挨個將他們殺戮。
芬蘭人不慌不忙地將車裏的待宰羔羊逐個用步槍點名,直到車裏再沒有一個活動目標,他們才靠近車隊拔出芬蘭刀逐一往每具屍體上捅一刀,確保沒有任何活口。
接著他們把需要的彈藥物資搬上雪橇,又往每輛車上扔了一個手榴彈後揚長而去。
“轟”沒帶走的彈藥猛烈地殉爆了,燃起衝天的大火。
“海耶,算上今天的成績你總共幹掉多少個了?”一個芬蘭人好奇地問著他的同伴。
“恩,有367個了。”叫海耶的芬蘭國防軍一等兵略帶驕傲地說道。
“哇,你可真厲害,這才打多久的仗啊,你一個人就殺了那麼多侵略者!”同伴的聲音充滿了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