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氣像冰冷的刀刃,裹挾著濃重的消毒水味,直刺楚陽的鼻腔,他猛地睜開眼,黑暗如潮水般向他湧來,視覺上隻有一片模糊的陰暗輪廓。
還沒等他捋清思緒,一陣尖銳得像要劃破耳膜的尖嘯從身後傳來,他耳朵裏仿佛被塞入了無數根針,一隻麵目猙獰的惡靈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來。那惡靈的模樣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青麵獠牙,眼睛中透著滲人的幽光,黑色的霧氣在它周圍繚繞。
楚陽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冰冷且粗糙的大手緊緊攥住,砰砰直跳,血液在血管裏瘋狂湧動,仿佛要衝破血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胸腔裏回蕩。
他本能地向旁邊一滾,身體與地麵粗糙的沙石摩擦,手掌被碎玻璃劃破,傳來一陣刺痛,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惡靈的利爪。
他這才注意到自己身處一間破敗的大廳,牆壁斑駁脫落,牆皮就像一片片幹枯的鱗片,地麵滿是灰塵和碎玻璃,灰塵在微弱的光線裏飛舞,碎玻璃反射著點點寒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那氣味像是無數死去生物腐爛後的混合,鑽進他的鼻子,讓他的胃部一陣翻騰。
這裏,是哪裏?
耳邊回蕩著惡靈淒厲的嘶吼,那聲音像是無數指甲在黑板上劃過,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努力回憶著,隻記得自己昨晚在床上看著醫院給的病曆本,看著自己十幾頁紙的病情報告,不知不覺的睡著,怎麼一眨眼就到了這鬼地方?
很快,一股冰冷的信息流湧入腦海,他明白了,自己被卷入了異空間,而眼下,他身處這個廢棄的醫院。想要活下去,他必須在這裏找到神秘病曆,並且撐過三天!
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野獸,周圍死寂的環境仿佛要將他吞噬殆盡。但很快,另一種情緒湧上心頭,不是恐懼,而是冷靜。他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湧入肺部,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是他的第一人格,冷靜、理智,分析能力極強。
他迅速環顧四周,想要找到線索。陰暗中,各種破損的醫療器械散落一地,金屬的器械在昏暗裏泛著冷光,牆壁上的掛鍾停留在12點整,發出咯吱咯吱的怪異聲響,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就像一隻老舊的老鼠在啃咬著什麼。走廊深處黑漆漆的,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他似乎能感覺到那一道道目光像冰冷的針一樣刺在他的皮膚上,令人毛骨悚然。
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必須先弄清楚狀況。楚陽緊緊地攥住拳頭,手指關節泛白,他能感受到手掌上的汗水,努力抑製住身體的顫抖,他邁開步子,破舊的鞋子踩在碎玻璃和灰塵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小心翼翼地移動到大廳的角落,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腳步聲,那聲音沉重而有節奏,一個魁梧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那是一個肌肉虯結的男人,肌肉像一塊塊堅硬的石頭,帶著冷漠的笑容,那笑容裏帶著一絲嘲諷,語氣不善地說道:“小子,看樣子你也是新來的吧?”那魁梧的身影猶如一座小山,擋住了楚陽前進的方向。
趙剛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屑,他活動著粗壯的脖頸,發出哢哢的響聲,就像幹枯的樹枝被折斷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獰笑,仿佛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小子,看樣子你也是新來的吧?”他再次重複道,語氣中充滿了挑釁,“這裏可不是什麼善地,想要活命,就得有點眼力見。”
楚陽感受到了對方強大的壓迫感,強壯的肌肉和凶狠的眼神都在警告著他,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善茬。他沒有立即做出回應,而是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他知道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他的冷靜人格,在飛速分析著當下的局勢。緊張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壓在身上,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呼吸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明顯。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個嬌柔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兩位,何必如此緊張呢?大家都是來求生的,應該團結友愛嘛。”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子,緩步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正是林悅。她的腳步輕盈,幾乎聽不到聲音,她的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眼神卻閃爍著狡猾的光芒,像是隱藏在草叢中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