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凡聞言為了表示她感動的一塌塗地,抱著晴天半響都沒吭聲,但晴天還是從她細微的變化中知道她恐怕是紅了眼眶。
她不願讓她知曉,那她便裝做不知。
兩人就這樣相互擁抱著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在垃圾桶旁邊,過了好久,晴天小腿凍得都沒了知覺,寒意一陣一陣的往上湧,才抬手拍了拍易小凡的後背,說,“小凡,其實你才是最膽小的膽小鬼。”
“哪有。”易小凡鬆開晴天,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還嘴。
“你就是膽小鬼。”晴天跺了跺已經凍僵的雙腳,轉身向前走。
易小凡在後麵破涕為笑,攏了攏大衣也大步向前走,“我不是膽小鬼,一直以來你才是。”
路燈把兩人的背影一直拉長拉長,然後再縮短縮短。依稀隱約還傳來,“膽小鬼,這麼大了還哭鼻子的膽小鬼。”
最好的年華裏,最好的我們,那時的傻子,如今的傻瓜。
人與人之間哪怕是人群中匆匆的一眼,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一種緣分,而我們之間的朝夕相處,該是多麼大的緣分啊。
上天果然還是寵愛我們的,那麼多的傷心難過,失意惆悵,如今想起都不過是過眼雲煙,自己的傷春悲秋罷了。
一個人的獨角戲。
——
易小凡的辭職手續很快就辦了下來,走的那天,Tina抱著晴天哽咽的說道,“其實別看我平常跟易小凡拌嘴的時候比正經說話的時候都要多,我是真的喜歡她的那種大咧沒心機的性格的,夠率真。”
晴天也不免一番內心感慨,她其實又何嚐不明白不知道,女孩子之間總是更容易生出惺惺相惜,同病相憐的感覺,在別人的身上想方設法的找出與自己相同的地方,然後為了證明有多相似就有多相好。
“是啊,你們都是真性情的人。”晴天感慨了一句。
如今職場上的各種明爭暗鬥,晴天不是不清楚,但她甘願當個不明白的糊塗人,隻活在自己的單純世界裏也未免沒有什麼不好的。好在,同事們個個都還算光明磊落,行事端正,偶爾的一些行為出於自身利益關係也大可理解。
易小凡一走,陳尚婕就把晴天叫進了她的辦公室。
“晴天,上次你跟易小凡代替你們那個組去巴厘島出差的好事我都給你了,現下也是你該回報我的時候了吧。”陳尚婕悠閑的坐在辦公桌前,十指交叉抱拳,用一種她自認為很輕鬆愉快的口吻對晴天說。
晴天心裏腹誹,易小凡的話果然應驗了,陳尚婕怎麼可能會對她安什麼好心?
當下,晴天也不跟她廢話拐彎抹角,“陳姐,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那好,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我想讓你幫我約安晟出來。”
“為什麼?我跟她並不熟。”雖然安晟一直以來都給晴天一種她想要跟她做朋友的訊息,但是,晴天還是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的,並不可能真會像她跟易小凡一樣兩人能做上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晴天對於安晟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距離感,與那種人身上與身俱來自帶的距離感不一樣,晴天對於安晟就是莫名的有種不安感。
或許是安晟自身氣場太強,又或許是她平常並未到達眼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