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凡注意到，這個楊老板說話時很自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種。
“黃……小姐，哎不，小黃，現在叫小姐多少有些不尊重人的意思，對吧。”劉老板很放鬆地笑著。黃小凡看到他的眼睛夠大，眉毛夠粗，嘴唇也夠大，方正的國字臉，很男人，很北京。
“你很漂亮，比照片上漂亮，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楊老板大聲地恭維黃小凡。
“楊老板過獎了。”
“嗯，是漂亮，還年輕。黃小……小黃，不必謙虛。你看你，如果不告訴我年齡，我以為你隻有20出頭。”楊老板毫不掩飾自己對黃小凡的欣喜。
這時候，服務員拿來了菜單。
“你喜歡吃什麼？盡管說，我來點菜。”楊老板很爽快，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隨便好了，我什麼都行的。”黃小凡說。因為她的本意並不是來飽口福的，吃飯隻是其次。
“……既然你不肯點菜，那麼就由我來代替你點了啊，希望你喜歡。”楊老板也不多讓，自顧自地點了五六個菜。他又問過了黃小凡之後，點了兩瓶啤酒。
“你的工作忙麼？平日裏有沒有出差呢？”楊老板問道。
“我們工作還好。有時候出差，但是不多。”黃小凡答。她在想，自己應該怎樣多了解他：“你們呢？你們經常出差嗎？”
“我們？我們出差多，有時候還出國。我們做IT的，有很多外包工程。”
黃小凡不熟悉IT，也不知道什麼是外包，她覺得反正就是計算機軟件行業。
“你們呢？你們是建築設計？都是哪裏的業務呢？”楊老板似乎饒有興趣地問。
“我們主要是國內，各種建築設計，也有過外的，比如巴基斯坦，越南，老撾，還有非洲，反正第三世界國家的，有不少。”
“你有出國嗎？”
“沒。我們出國不多，都是男同事出去的多。”黃小凡想起了程思浩。他出國最多。
“哦。我們常出去。我去日本最多。對那裏最熟悉。”
這時候，服務員送菜來了。烤鴨，油燜大蝦，清蒸鱖魚，西芹百合，糖醋排骨。雖說不昂貴，但是都很實惠。
“來來，吃菜吃菜。”楊老板熱情招呼黃小凡，就像他們已經是很熟悉的朋友。
“劉老板，我先敬你一杯酒。”黃小凡端起酒杯道。
“好好。為我們的相識，幹杯！”楊老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黃小凡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半。
“楊老板……”黃小凡剛剛開口，對方就打斷了她的話：“不要叫我楊老板，聽上去好像我是個暴發戶，哈哈。就像那些沒多少文化的山西煤老板。你就叫我老楊吧。”
“老楊……？那我叫你楊總吧？”黃小凡改口。
“也行。他們給我的職務是副總，哈哈，副總。我們幾個是公司合夥人。”對方似乎對這個稱呼還算滿意。
“楊總，你家是北京人嗎？”
“原籍不是北京。我家是東北人，遼寧的。”
“這麼巧？我老家也是遼寧的。”黃小凡興奮道。
“哦。那還是老鄉呢，來，為相識老鄉幹杯。”
“咣！”兩隻酒杯碰響。
“你怎麼到的安徽呢？”楊總問。
“我父親大學畢業，分配到這裏的。”黃小凡答，同時她也問對方：“你呢？你家一直在北京？”
“我父親是軍人，一直在總參下屬的某個部隊。我母親也是軍人。我也當過兵的。”
“哦。是個軍人之家。我很羨慕軍人的。小時候我也想當女兵，可是女兵太難當了。父母又逼我考大學。”
“當兵，就是鍛煉一下，不去也好。當兵很苦，最後大部分都要退伍。“
“可是……可是生命裏有了當兵的曆史，一輩子都不會後悔。一首歌裏這樣唱的，我覺得很好。”
“那是歌曲，認不得真的。來，小黃，吃菜，喝酒。”楊總不停的招呼黃小凡。
“嗯。你也吃。”漸漸地，黃小凡覺得這個楊總很好，就像是自己的哥哥，或者鄰居家的大哥。
兩人吃著喝著，不知不覺地，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由於跟楊總談的很投機，由於找到了老鄉，黃小凡很放鬆，對於楊總敬的酒，來者必喝。這樣，她喝了有生以來最多的一次酒。
黃小凡有點頭暈，但是她覺得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