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兒嚇得後退一步,身體發著顫,她險些驚呆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發這麼大的脾氣,她在這裏一年多的時間,第一次見到司徒清風摔東西。
她終於覺得心中苦澀,五味陳雜,寄人籬下的滋味,第一次變得異常的明顯,舅舅再親,也不過是一個舅舅,永遠不可能像父王那樣寵著她。
也永遠不可能像以前的獨孤飄劍那樣寵著她!
以前,她也是被人捧在掌心的寶貝啊!而如今,她卻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要看別人的臉色。
抬眸,對上一雙盈滿淚水的眼睛,司徒清風揉了揉眉心,又淡淡的說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沒什麼事的話,就去軍中訓練訓練,不要整天腦子裏胡思亂想。”
誰不知道他最憎恨的人便是慕容陽雄,慕容陽雄不僅辜負了他的姐姐,還在仕途上屢屢對他使絆子,年少的時候,他差點就因為慕容陽雄給他上級軍官“關照”了一下他,被甩在戰場上回不來了。
幸好老天有眼,他也憑著自己過硬的本事活了下來,直到後來,他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也一步步青雲直上,但他發誓,老死不與慕容陽雄往來。
所以,慕容陽雄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沒有來投靠他,卻把自己的女兒慕容青兒托付給了他。
慕容青兒終究是姐姐唯一的血脈,他再怎麼討厭慕容陽雄,也不至於波及到慕容青兒身上。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慕容青兒會就這麼直接的將慕容陽雄搬了出來。
有些事情,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她去折騰,但是原則上的事情,卻是不會有任何的退讓。這一次,女子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慕容青兒愣了一會兒,眼角瞥到劍架上一把寶劍。
那是司徒清風最為珍貴的寶劍,司徒清風每天都會擦試一下,那蹭亮的銀光迸射出來,讓她眼暈目眩。
“舅舅,既然你看不慣我,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慕容青兒眼中閃過決絕,一把撲到劍架麵前,毫不猶豫就拔出了劍,玄鐵寶劍曆經沙場,殺人無數,銳利的刀鋒銀光閃閃,寒氣逼人。
司徒清風眯起了眸子,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用這招威脅他了?
慕容青兒沒看司徒清風,閉著眼睛便將刀抹向自己的脖子,她揮刀下去,毫不留情,好像砍的不是自己的腦袋,而隻是一棵沒有感情的樹木。
似乎沒料到女子會有這樣大的勇氣,司徒清風輕功飛來抓住寶劍的時候,慕容青兒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血紅,鮮血順著鋒利的刀沿流了下來,滴在地上,一滴血紅。
“胡鬧!”司徒清風一把奪過慕容青兒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擲在桌子上,連忙伸手將人拉入懷中,仔細的檢查她的傷口。
幸好隻擦破了一層皮,他要是再慢一步,大動脈就被割破了。這傻丫頭就不怕他來不及動手,玩完兒了自己的小命嗎?還是說,她太相信他了?
男人也不叫軍醫,翻箱倒櫃的從屋內找出一個醫藥包,從裏麵拿出幾個瓷瓶,替慕容青兒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