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進來。”阿祈領他走了進去。

“等等。”王春雄沙啞開口,“小夥子,你把老爺子畫好了,這兒所有的兄弟都會記著你,你若哪裏沒畫好,老爺子旁邊的位置算你一份。”

“…是…”他顫魏魏的點了點頭。

翌日清晨,就有人紛紛前來拜拜祭。

祭祀舉行了七天,殯葬的那天天氣難得的和晴,靈老們把靈轎在火葬的柴堆旁邊放了下來,一位寡婦走上前,把一個銅幣塞到死者的嘴裏,以便他付給興隆,充作渡過波浪洶湧的船錢。接著,這位婦人在死者嘴唇上吻了一下,大聲的喊:“再會了,按照老天安排的秩序,我們會跟著你來的。”

樂工開始演奏,那些奉獻人就在樂聲中把一些指定作為犧牲的動物牽過來殺死,將他們的鮮血與牛奶、蜜與葡萄酒摻和在一起,然後拿來酒放在火葬的柴堆周圍。

當一切完畢後,送葬的人就開始向柴堆上麵澆香油,拋擲種種香料,堆上不計其數的桂冠和花圈。花圈多得不但蓋滿了整個柴堆,而且在柴堆周圍厚厚的疊了起來。

終於,整個柴堆發出無數蜿蜒飄動的火舌……

陸少謙的辦公室大門被人從外麵敲了幾聲推了開來,王局,現在已經升為了市長,他手裏正拿著份從網上打印下來的資料,“書記,你看這人像誰?”肥厚的臉因為害怕而有些蒼白。

陸少謙垂眼,突然拿過他手中的A4紙,照片顯然是偷拍,雖然不清楚,但絕對是南宮爵。

“網上現在有很多人謠傳,懷疑南宮爵的死是詐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安排的……”

陸少謙目光緩緩下移,落在稱呼上,懸著的心似乎落下,“他不是南宮爵,南宮爵有個雙胞胎的哥哥,南宮墨,過繼到沈家了,你出去,我還有事。”

他思考了一會,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陸少謙手指放在鍵盤上頓了頓,看著報章上的英文,緩緩的敲打上去,他看了許久,緊繃的神情終於鬆動。

蔚藍的天空如澄碧如水,海浪掀起拍打著岸沿的礁石,偶爾可見幾隻白鷗展翅飛過。

岸邊上的一棟白色建築裏有琴聲流泄出來,曲調優美。

直升機的突兀聲響,讓坐在鋼琴旁的男孩俊秀的雙眉微微一揚,十指在琴身上滑動的更歡快。

不一會,關著的大門微微的敞了開來,坐在鋼琴椅上的男孩漂亮的眼睛裏染上明亮的笑意,他一雙小手撐著椅座滑了下來,邁動著腿跑了過去抱住門外高大的男人。

“外公,你是帶爵去見哥哥的對嗎?”男孩抬起俊秀的臉蛋稚聲問。

沈文放拿起外身,手下的骨髂另他滿意的笑了起來,確是塊料子,身子骨比墨的身子好上太多。

“爵想不想哥哥啊。”

“想。”男孩摟著外公的脖子重重的點頭,“媽媽說哥哥最喜歡我彈鋼琴,所以我努力的練習,可是手指都酸了,哥哥還是沒出現……”說著,他難受的低下腦袋,“一定是爵彈得還不好,所以哥哥不想見爵。”

“外公帶你去哥哥那兒好不好。”

“好。”男孩清脆的應道,可沒一會,明亮的眸子瞬間又黯了下去,“可是……媽媽會生氣。”

沈文放銳利的眸子微微眯起,懷裏的男孩確實被他夫妻倆隱藏的很好,讓他花了很多時間才找到了這處島嶼。

“外公已經跟媽媽說了,媽媽知道後會去外公那兒接爵回家。”

男孩黯淡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在外公臉上親了一口,“外公最好了。”

看著孩子那無辜信任的眼神,沈文放有些難堪的移開的目光。

整個過程,懷中的孩子異常的興奮,問東問西,沈文放難得的好耐性,一一為他解說。

他隻覺得高興,因為馬上就要和哥哥見麵了,媽媽說:哥哥是為了保護他,所以要離開他們,等有一天,他將把鋼琴練好了,彈哥哥最喜歡的曲子,哥哥就會回到他身邊,與他們團聚。

他是被叫醒的,閉著的雙眼微微的睜開,漆黑的瞳仁內映照著一張一模一樣臉,他微微的笑了起來,伸出雙手要去握哥哥的手。

“哥哥,爵有聽媽媽的話。”

盤腿坐在床上的男孩臉上沒有這個年齡該有的歡樂,他將自己的雙手藏在身後,看著伸在眼前的手,抿嘴笑了起來,突然扳起了臉。

“誰叫你來的。”

“外公帶我來的。”察覺到哥哥的情緒他又緊張又難過,“哥哥不想見我……”

“不是,我不是……”他著急的將手伸了過來,當下被弟弟一把握住,英俊的眉緊緊的擰著,染著怒意,“有人欺負你。”

瘦小白皙的胳膊可見大小不一的鞭打過的青紫痕跡。

“是哥哥沒做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弟弟扳著張臉打斷,“南宮墨,你是笨蛋嗎?在外公這裏也被人欺負。”南宮爵說完就利落的爬下床,氣勢洶洶的往門口走處,南宮墨緊張的爬下來,拖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