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哭著抱住他,帶著他離開了。
回來後,他知道爸爸媽媽領著一個男人來過家裏,然後他睡了一個很長的覺。
七歲的時候,他們開始不斷的換地方,他問媽媽怎麼回事,媽媽說,有人要搶走她最富貴的。
後來,南宮爵才知道,他才是媽媽最富貴的。
最後,他答應了外公的要求,跟外公走了。
那是他經曆的最艱苦的一段日子,在一個完全封閉式的空間,裏麵有同他一樣大的孩子,每天沒日沒夜的訓練,每一次訓練結束大腦裏唯一能想就是將飯碗裏的飯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這樣就可以從別人那裏將飯搶過來,這樣就不會餓肚子。
他記得,隻有在各方麵成為最優秀時他才能離開這個地方。
“夏夏,我第一次殺人是在八歲。”南宮爵抿著的唇角突然彎起,他轉動尾戒說:“與我一起的人都死了,出來時他說,小墨做不到的,你要代他做到……我接受了一年多的心理治療。”
“他不是外公害死的,是我間接將他害死了。”
那段時間,他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不言不語,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保護的自己,拒絕外人的接近。南宮晨平沒辦法,找來了催眠大師將他那段記憶給消去了。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南宮爵的胸口仿彿被雙無形的巨手,狠狠的握住,再無情的揉擰。
“他一定不知道,在外公心裏我隻是他的替身。”
心,很痛很痛。
南宮爵心裏的痛苦、掙紮和無奈,夏夏感受得格外清晰。
“外公是在用他的方式愛你。”她輕握住他的雙手,放在臉龐廝磨。
“是吧……”南宮爵低喃,抬了抬眼,看著夏夏倦怠的麵容,抱著她躺了下來,輕盈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睡吧,這幾天你還沒好好休息過。”
“我比你睡得時間要多。”夏夏伸手抱住他的腰,仰首問:“你沒事了嗎?”
“沒事。”
倆人是真的累了,這一覺,睡得很沉。
翌日。
叩叩有序的敲門聲傳來,管家賓洛的聲音穿透而來,“少主,王長老已經等了很久了。”
“大清早的,他能不能消停。”南宮爵非常不爽的打開門,徑自走了出去,“你們這群老骨頭,是不是特愛逞凶鬥狠?”
“少主,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賓洛推了推眼鏡善意的提醒,“老爺子去逝沒多久,少主在那方麵還是悠著點,況且縱欲過度易傷身。”
南宮爵腳下一頓,精致的臉轉了過來,審視的看著站在身後那一板正經的人,“切”了一聲,“賓洛,我用不用淨身戒欲。”
賓洛認真的想了下搖了搖頭,“少主新婚燕爾。”
南宮爵噙笑,“老不正經。”
男人昂首走了過去,伸手推開門,飯廳的餐桌上此刻正坐滿了人,他微微揚眉,看了坐在前麵的王春雄一眼,嘴角噙笑,“怎麼?造反了?”
夏夏起床下樓,就見賓洛整個身子趴在門上,偷聽得很認真。她好奇的走了過去,隱隱聽到裏麵的爭吵議論,她小聲的問:“發生什麼了嗎?”
“少夫人,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
砰——從裏麵傳來的槍響讓夏夏身子猛地一僵,想也未想的推開了緊閉的門,賓洛摸了鼻子不好意思的走開了。
裏麵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她,她一雙眼睛掠過眾人看著正安安穩穩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緊揪成一團的心終於落地,站在那兒便有些尷尬。
“這樣你能放心了吧,該給你的一個都不會少。我還有個飯局,不陪你們用餐了。”男人眸子一閃,食指輕敲了幾下桌麵,撐著桌沿站了起來,“夏夏,我們有個應酬,一起去。”
“誰?”
南宮爵噙笑,“做賊心虛的人。”
夏夏並不是很想去,南宮爵卻堅持要她同行,她以為隻是同他認識的。到了包廂她才知道,請南宮爵吃飯的不是別人,正是陸少謙。
夏夏身子猛地僵硬,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她緊緊的攥著男人的手臂。
南宮爵察覺到她的僵硬,圈在她腰間的手安撫的拍了拍。一雙幽深的眼睛看著坐在包廂內的人,深諱莫測。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掐熄手中的煙,笑著迎了上來,他伸出右手,“墨少。”
南宮爵同他握了握便鬆開,“康伯,怎麼還有不相幹的人?”
“你們年輕人嘛,多認識認識。這位是我女兒,康美樂,以後公司是要交到她手上的,今天這頓飯可是為日後的工作開展啊。”康伯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南宮爵笑了笑在夏夏肩上拍了拍,男人好聽的嗓音蘊著掩藏不住的笑意。
“這位,曾經是我‘弟媳’,現在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