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鳴突然停下來,眸光落在北辰若殤的麵容上,他的心本就不平靜,本就難過得像要炸開一般,為何這個女人偏偏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唧唧歪歪,她這樣冷冰冰的人,不該是不苟言笑的麼?為何如此多事?
嶽鳴咬著牙,狠狠的吐出一句話:“我見不見小薇,礙著你什麼事?”
北辰若殤一時語噎,麵容頓時一僵,隨即又是一陣燥熱。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尷尬過,但這個男人說得倒是沒錯,他見不見小薇,關自己什麼事?為何今日偶然在街頭看到了這一幕後,為何在看到這個男人悲痛落淚後,會那麼八卦的想要幫他呢?他見了又如何?小薇已經成為了淩燁的妻子,難道要鼓勵他再次去爭,去搶麼?
她怔怔的看了嶽鳴一眼,隨後銀牙一咬,應道:“不好意思,在下多管閑事了!”
嶽明不再看北辰若殤,甩著袍角,大步往前走去。北辰若殤依然站在原地,看著那抹湛藍色的高大背影漸行漸遠,心澀澀的。
好一個癡情若斯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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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北辰姑娘,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從座位上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猛地抓住北辰若殤的手問道。
北辰若殤隻是冷冷的抽回被我握住的手掌,點頭應道:“我何時欺騙過別人?”
“不是,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忙解釋道,隨即又朝她欠了欠身,道了一聲謝謝。
剛要出門的時候,淩燁端著剛做好的午膳走了進來,見我慌慌張張的,差點將他手中的膳食都撞翻,不由緊張的問道:“薇兒,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臉上漾起一抹抑製不住的激動,應道:“燁,我知道嶽鳴在哪裏了,他在碼頭的租了一個船艙,我現在過去找他!”
淩燁聞言,內心一跳。他知道無法阻止她的腳步,也不想阻止她去尋找嶽鳴。但碼頭那裏大大小小的船隻成百艘,薇要如何尋找,一艘一艘的找麼?那該尋到什麼時候,況且,她一個女孩子......
淩燁忙將手中的托盤交給從屋內出來的北辰若殤,吩咐他們先行用膳,便追了出去。
北辰若殤端著托盤,望著飛奔而去的兩個身影,神情微怔,心情似乎也隨之有些緊張起來。
嶽鳴正在船艙內望著海平麵發呆,視線的遠處,是灰蒙蒙的一片海天相接,隱隱可以看到穿梭來往的商船。近處,有白色的帆,油亮的船體,站在船頭上光著膀子的水手們,黑黝黝的皮膚,潔白的牙齒,質樸的笑容......
沉思之間,船艙之外傳來了一聲驚呼聲:“救命呀,有人落水了......”
嶽鳴猛然回過神來,條件反應下,他蹭的一聲,站起來跑了出去。湛藍色的海麵上有一個女子正在水裏撲騰著,她不斷的掙紮,身子時起時沉,海麵上漂浮著一張張泡了水而發脹的燒餅,在日光下反射出一圈又一圈的油光。
那個女子應該是在岸邊賣燒餅時不慎掉下去的吧?可為何圍觀的人都不下去救她?
嶽鳴來不及細想,縱身跳下海,往女子所在的方向遊去。
“哎呀......嘖嘖,竟有人敢在本少爺麵前救這個不識抬舉的死丫頭,敢情是那賤人的姘夫麼?”人群裏傳來一聲刺耳的喊叫聲,眾人皆側目,但卻是敢怒不敢言,這個惡霸少爺,可是蜀州商貿司馬大人的兒子,可不能輕易惹上他。
嶽鳴哪裏管得了那麼多,他遊到女子身邊,摟住她的身子,奮力地往岸邊遊。人已經救了上來,可是女子已經陷入了昏迷,嶽鳴拖著濕漉漉的衣袍蹲在岸邊,輕輕的拍著女子青白的麵容,不斷的呼喚道:“姑娘,姑娘......”
女子依舊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薄薄的夏衣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曲線玲瓏的軀體。那個惡霸少爺此刻見女子昏迷不醒,知道自己怕是闖了大禍,他隻是想要嚇嚇她,不是真要謀殺她的......
內心極為慌亂,哪裏還顧得上看美女的曲線,他佯裝淡定的說道:“哈,還給本少爺裝死呢,哈哈,想訛詐本少爺,沒那麼容易......”說完,便拉著一旁的小廝,準備開溜。
嶽鳴怒火騰騰,衝到他麵前擋住他的去路,剛剛的那幾句話已經明確的告訴了嶽鳴所有的信息,這個女子的落水,全因這個男人所致 ,現在竟還想不負責任的溜走?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