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曲終究隻有她一個在旋轉,從來就沒有人進出。
或許,這場隻是她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無論戲子還是道具都是她一人。
“你說,‘宛歌’是不是注定是一首悲傷的歌呢?”
身旁的人聽後愣了一下,但隨即盈盈一笑:“怎麼會呢?”
“宛歌,宛歌,明明就是一曲歡快的歌曲啊。能決定自己的旋律的人生,為什麼會悲傷呢?”
宛歌忽然笑出,伸出手拍了拍身旁的人的發頂:“你呀,果然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呢。”
哪裏不一樣呢?
這是在誇她嗎?
小晚輕輕歪著頭。
最近的宛歌時樂時愁,簡直跟這天氣般不尋常得讓人難以琢磨。
她們繼續低著頭吃飯。
這時,若安急急忙忙地一邊聽著電話一手抱著一堆東西在她們麵前走過。
宛歌抬起頭,往若安身上一直望著,直到不見才收回了視線。“也是不容易啊。”
小晚聽到了她重重的歎息。
“你這說法好像我們就很容易似的。雖說崗位不一樣,但都不容易混。”
宛歌把飯盒裏的雞翅叉過去,從小晚的飯盒裏拿走了根青菜以作交換。
“你怎麼每次帶來的都那麼好吃?這麼好吃肯定不是你做的,你家請了大廚?”
小晚翻白眼。
不過轉念一想倫森不就是大廚嗎?宛歌這樣說也沒錯,隻不過是自家的而不是是請來的罷了。
咬了一口雞翅後,小晚含糊著讚歎:“你做的雞翅也不錯呀,好好吃!”
“那是!”宛歌驕傲地揚了揚臉:“沒爸的孩子早當家嘛!”
喉嚨仿佛被人勒緊,痛得哼不出一聲。
小晚垂下了眼簾,心裏被巨石重重壓住。
之前恩熙說起宛歌和經理那件事時也說過宛歌是單親家庭,她媽媽都不怎麼管她的,讓她愛什麼愛什麼。
但有過聽到宛歌和她媽媽打電話時語氣明明是那麼溫馨溫和。
果然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單靠看見的表麵去定義衡量嗎?
大大咧咧的宛歌並沒有心細地發現小晚的心裏變化,話題一下轉到了新年晚會,“你說今年會去哪裏吃年飯呢?”
小晚還處於自己的世界中。
“嘿。”宛歌輕輕推了推她手臂。
“啊?”小晚才回過神,一副迷茫得樣子看著她。
宛歌笑了出聲,“你不要那麼愛發呆啦。到時候別人在你碗裏或杯子裏下藥你都不知道呢。”
這個世界那會那麼黑暗啊?
想這麼說,但小晚轉念一想還是放棄了,“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宛歌毫無脾氣地把話原原本本地重複了一遍。
“可是上年我都沒有來,連範圍都猜不到阿。”
“我隻希望抽獎的獎品不要再是購物卡那麼坑逼。那商場到底給了行政多少好處啊。”
“上年拿大獎的是季隱對吧?好像是300購物卡。”還記得看回陳嶼以前發的朋友圈,說他抽到的號碼就在季隱後麵,差那麼一點中獎的人就是他了。
這時若安再次急促跑過。
小晚咬著筷子眼巴巴看著他瞬間消失的背影,“真的好忙啊——”
宛歌再次歎氣。
不知不覺若安調進市場部也有一個星期了吧,具體的時間真心是不記得了,這個月發生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了。